第14章 逃之夭夭(1 / 2)

李道成眼見這太隋子長須飄飄,道骨仙風,心底先有了三分敬意,又見他舉止言談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更是心下折服。他年青的時候四處求道,曾經見過一個躺在垃圾堆中,偽裝成乞丐的道術高手,從此認定傳說中的高人異士必定有古怪脾氣,不能用常理來揣度。所以見這一老一少兩師徒說話古裏古怪,心裏反覺得對方高深莫測。這時看到太隋子發問,便恭恭敬敬地向打了個稽首,說道:“晚輩李道成,自小稟承家學,無門無派,又涉獵駁雜,道行膚淺,法力低微,實在慚愧!”被這老道一通半文半白的話當頭下來,李道成也情不自禁地變得文縐縐起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太隋子打了個稽首,微笑道:“道友過謙了。”

李嘯三人愣住了,雖然據說真正的修道高人大多明白殊途同歸,萬法歸宗的道理。既不羈於世情,也不太重視派別之分,不過真正修到完全沒的門戶之見的高人又有幾人?就算是一道世家望族,名門大派的潛修高人,內心深處仍是有很深的門戶之見的,自稱道門中人的和尚,三人還是第一次見到,算是長見識了。

太隋子看到幾人的表情,眼珠一轉,嗬嗬笑道:“難怪各位奇怪,貧道忝為道們一脈,不過對佛家諸般密法也算稍有心得。貧道常年與佛門一些方外高人來往,參禪論道,一來二去,這派別之見就看得很淡,倒教各位見笑了。”

“是,是。”李道成陪笑道:“老前輩既然是道門一脈,不知屬何門派,從何而來?”

太隋子撫須微笑,道:“貧道乃是中原道家清虛宗的宗主,一向在終南山潛修。”

李嘯還沒覺得什麼,李道成和張標一聽,登時肅然起敬,當然這不是由於清虛宗的名頭有多響亮,而是終南山距離香港,何止千裏之遙!這老道硬生生施展遁法而來,道行之深,簡直駭人聽聞。李道成忍不住讚歎道:“千裏之地,前輩一躑而就,這道法之精深,晚輩實在萬分佩服。”

太隋子拂塵一揮,淡淡道:“縮地成寸不過微末小技,還不放在貧道眼裏,雖然遠遁千裏,卻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為了避免驚世駭俗起見,貧道乃是幾日前同小徒搭乘輪船,漂洋過海而來的。”

傳說中的縮地大法來無影去無蹤,意動之間,瞬息千裏,別說普通人,就是道術高手也難覓蹤跡,哪有驚世駭俗的說法。李道成和張標麵麵相覷,更覺得眼前這老道說話行事,實在是高深難測,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個。。。”李道成張了張嘴,把想問個究竟的念頭壓了下到頭,恭聲道:“前輩突然造訪,不知所為何事?”

“貧道遍遊天下,最看不得妖魔害人。片刻之前,忽然覺得這裏陰氣衝天,以為有妖魔魑魅作崇,是以土遁而來,不想是道友在此作法,我看道友一身正氣,想必是在超冤渡屈,看來是老夫多事了。”

“前輩明鑒,正是有邪道妖人害人,晚輩才在這裏超冤渡屈。”

李道成心中一動,心忖太隋子看起來道術深不可測,如果他願意出手,對付那個不知名的邪道高手一定不在話下。看到他發問,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接著把幾人追尋那宗奇特的殺人案過程說了出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聽完了李道成的一番話,太隋子宣了聲佛號,兩眼骨溜溜亂轉,上下打量了幾人一番,忽然正容道:“我看幾位骨格清奇,仙緣深厚,隻需跟在我身邊,得我指點,不出三五十載,別說脫離輪回,就是踏碎虛空,也不是什麼難事啊!我看三位不如入我清虛門下,拜我為師如何?豈不勝似在這凡塵濁世中打滾?”

“這。。。”李道成和張標頓時眼神呆滯,張口結舌。

張標是完全跟不上太隋子這種跳躍式的說話方式。李道成則是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一心求道,幾十年來四處遊曆,隻覺玄學式微,同道難覓。在他的心中,早就覺得拜一個世外高人為師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沒想到眼前忽然冒出一個仙人似的世外高人,才一見麵,不但說他仙緣深厚,還要收他為徒,這種從天而降的大好事,怎不讓他一下子腦中一片空白?

太隋子看著兩人的反應,恍然地一拍腦袋,說道:“啊!是了,除魔事大,收徒事小,這個時候,理應先將那邪魔除去才是。貧道也是見你們幾人良材美質,一時見獵心喜,倒有些輕重不分了。慚愧啊慚愧!”他撫著長須,踱了兩步,麵容一板,沉聲道:“殺人害命已經大傷天和,又刨腹剜心,簡直禽獸不如,天理難容!這種事情貧道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被我撞見,你們放心,我管教將他手到擒來,讓他惡貫滿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