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七天不上朝﹐這會發生什麽重大的變化呢?
禦書房內﹐一眾朝臣議論紛紛。今天是卓沁棠連續第四天不上朝了。他立下了新規矩﹐把皇宮正殿議事的早朝搬來了禦書房。
「宣。皇上有旨﹐今日不早朝﹐各位大人請回。」李淮代替宣旨。
下方的眾臣更是議聲四起﹐許多關係著天下蒼生的急事就等著皇上去定奪﹐誰也沒那個代替皇上決定的大權。
「李公公﹐皇上到底是怎麽了?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不早朝了。」開口說話的是一個青年公子﹐身上穿著紫金色袍衫﹐這是唯有皇族才可以穿的顏色。
此人就是卓沁棠最為頭疼的竣王爺﹐是景定曦的六弟。自從卓沁棠自立為帝之後﹐他終日和對方抗衡到底﹐勢必要將卓沁棠扯下帝位。
「回竣王爺的話﹐皇上確實龍體欠安﹐禦醫吩咐過皇上必須安臥榻上七日﹐期間不得操勞。」李淮很懂得為主子說話。
「龍體欠安?」竣王爺諷刺一笑﹐想他卓沁棠並非帝裔血脈﹐還稱得上什麽『龍體』?他斂去笑意。「皇上即便需要安臥靜養﹐他也必須知道皇上是為了天下蒼生而存在﹐修複河道﹑增添糧草等大事豈能等到七日後再議?」
李淮垂首﹐麵對咄咄逼人的竣王爺﹐他深知唯有沉默才可以應對。
「如果他動不動就病倒﹐那麽皇上之位豈不如同虛設?既然如此﹐他何不退位讓賢?」竣王爺完全沒有因為李淮的噤聲而放過他。
「竣王爺……」當朝有些支持卓沁棠的臣子立刻開口奉勸﹐卻被竣王爺以淩厲眼神瞪著。
「你們難道就心服一個本來就不屬於景氏血脈的人坐上帝位?」這一句話問得大家有口難言。
他淩厲的眼神換為冷銳﹐心底的不服更甚。前任景帝景定曦墜崖身亡﹐雖留下了尚在腹中的子嗣﹐但那畢竟是尚未出世的子嗣﹐他不明白二哥睿王爺和老宰相怎麽會支持那個外人登上帝位。
「竣王爺請息怒。皇上隻要能夠起床了﹐定必親自給王爺答覆。」李淮也隻能如此安撫故意挑釁的竣王爺。
「能夠起床?怎麽了﹐這就是說他現在病得無法起床?」該不會快死了吧?竣王爺壞心眼地想著。
李淮不敢再回答﹐隻得垂下頭不語。他冷哼一聲﹐心中有了一番計較。「那就讓本王親自去探一探皇上吧。」
李淮一驚。竣王爺要親自去探皇上﹐搞不好是親自去『激』皇上吧。可是他又沒有權力阻止對方﹐不禁暗暗焦急。
「好吧。大家就退朝﹐本王會去好好探看一下皇上。」一說完﹐竣王爺轉身出了禦書房﹐李淮招了門外的內侍官吩咐了幾句之後﹐這才急步跟了上去。
禦書房距離皇上的景德宮尚有一段距離。在景德宮內﹐又是別一番的景象。
「我隻是要看一下修複河道的圖﹐不會傷多少心神的﹐櫂。」仰靠在軟榻上的卓沁棠歎息﹐看著眼前的嚴峻男子。
為了讓卓沁棠乖乖地安臥靜養七天﹐身為首席禦醫的南宮櫂這四天來駐守在景德宮﹐就是要防止對方會在『不經意』之下又忙起國事。
「所謂靜養就是不去思考煩惱的問題﹐你現在有在靜養嗎?」南宮櫂放下醫書﹐睨了他一眼。
李淮不在景德宮﹐他就比較自在了。不然他可要扳起臉孔﹐好好行一套君臣之禮。
「你就是我的煩惱了。」卓沁棠輕歎﹐從早上盯著他盯到晚上他就寢﹐南宮櫂真是好耐心。
「懂得嘲諷別人﹐看來是精神不錯了。」南宮櫂早已習慣他的說話模式﹐沒什麽的聳肩﹐再次拿起醫書翻閱。
卓沁棠看著無趣的他﹐修複河道的圖被他藏起了﹐自己身邊除了軟枕之外什麽都沒有﹐還剩下的三天該如何打發才是?
他挪動了一下身子﹐這幾天來的靜養﹐腹中的胎兒似乎也變得乖巧了。雖然南宮櫂老是說才三個月大的胎兒基本上是不會胎動﹐但他卻能夠感覺著其中蘊含的生命力。
是兩個孩子耶。他有些傻氣﹑有些滿足的笑了﹐伸長手探入軟枕中想要抽出某樣東西﹐豈料卻摸了個空。
他有些急﹐拿起了墊在後腰的軟枕﹐翻找了一輪還是無所獲﹐他不禁臉色一變﹐急著下床要找個仔細。
「沁棠?」南宮櫂一瞥眼就看到對方急著下床﹐驚得他連忙拋下醫書衝過去﹐一把扶穩對方。「你在幹什麽?」拜托別把他嚇死。
「我要找玉佩!」卓沁棠緊張地說著﹐還要挺著肚子蹲下身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