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沁棠醒轉之後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痛。
他的頭很暈﹐胸口悶悶作痛﹐最可疑的是身後的穴!口竟然也隱隱作痛。
直至他仔細回想﹐這才記起自己在養身湯池中產生的生理反應。
雖然他不是記得很清楚﹐但是隱約中似乎自己背靠著一副男性的軀體﹐然後就……就……
轟的一聲﹐他的雙頰登時緋紅﹐羞惱之下逸出一聲單音。「唉。」
「皇上?」在旁侍候的李淮連忙上前﹐意外見到雙頰通紅的皇上。
「李淮﹐昨天……昨天我是怎麽回到寢宮的?」他心中抱持一線希望﹐希望這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幻覺。
「回皇上的話﹐是國師大人把您抱回寢宮的。」李淮發現皇上聞言一怔﹐呐呐地道:「他……好像還親自替皇上更衣。」
「嗯?」卓沁棠一驚﹐這下什麽希望也沒了。
「奴婢該死。奴婢在繁德宮裏麵摔跌之下暈了過去﹐也不知耗了多久才醒轉﹐所以未能親自侍候皇上。請皇上降罪。」李淮連忙跪地。
摔跌之下暈了?卓沁棠登時關心起來。「你現在沒事了吧?」李淮的年紀不小﹐上次被竣王爺打破頭之後身體逐漸虛弱﹐他擔心對方的健康。
「皇上仁厚。奴婢不礙事的。」李淮也知皇上的話純粹是一片關心。
隻不過﹐太過仁厚的個性總會吃虧﹐尤其是坐在天子位上的卓沁棠。李淮開始暗暗替對方擔心﹐也越發覺得國師行徑可疑。
「這……國師人呢?」說到這個人物﹐卓沁棠的心打了一個突。
要是他的幻覺是真實的﹐那麽他該如何在國師麵前自處呀?
李淮尚未回話﹐外麵已傳來稟報。「啟稟皇上﹐國師扶蒼大人在宮外求見。」
「早上會說求見﹐昨晚還不是自出自入嗎……」李淮不禁嘀咕。
卓沁棠一怔﹐佯作沒聽見﹐擺了擺手。李淮會意﹐連忙高喊。「宣國師。」
黑衫男子走進來﹐下跪拜見。「臣扶蒼叩見皇上。」
「平身。」
對方站起﹐冷凜眸光和卓沁棠的眸光交接﹐擦出不知名火花。卓沁棠下意識地回避﹐有些窘迫地清咳一聲。「李淮﹐你先行退下。」
「是﹐皇上。」李淮再怎麽不願意也隻好按照皇命退下。
扶蒼等到李淮出去之後﹐這才嘴角微揚。「皇上﹐今天你的氣色不錯。」
這是什麽意思?卓沁棠直覺他的話不是表麵的簡單﹐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對方﹐他不禁心神微亂。
養身湯池……聲聲歡愉的吟聲……撩人的撫摸和接觸……
他不是記得很清楚﹐可也不是全無記憶。他﹐該不該問對方?
但是要問﹐他該如何開口問?
猶豫了好半晌﹐他決定先說正事。「國師此趟過來﹐可是有要事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