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桌條椅,雕花鏤窗。
端木司墨睜開眸子看著陌生的地方,腦海裏出現家人慘死在神月淩手裏的樣子,猛然坐起身。卻拉扯到身上的傷,痛得無力的摔回床上。
這是哪裏?自己被打暈後又發生了什麼?哥哥怎麼樣了……她在腦海裏一幕幕回想這些。
打量了下這裏的環境,似乎是家上好的客棧。滿心疑惑,注意力被推門進來的人吸引。
“是你?”端木司墨驚訝中帶著不友善。
獨孤瞳端著一個木盤,木盤上有一碗藥和一碗粥。看到端木司墨醒了,他臉上蕩起微笑:“醒了就好,喂藥就方便多了。”
女子兩條細眉緊皺,警惕地看著他靠近:“你這話什麼意思。”
獨孤瞳把木盤放到方桌上,端起一碗冒著熱氣的黑色藥水走過來。
“喝吧。”
棕色的眸子狐疑的打量他一遍後,並沒有伸手去接碗。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我哥哥呢。”
獨孤瞳穿著大青漏臂的夏裝,曬得黝黑健碩的手臂,舉著大瓷碗很久一點都不抖。他脾氣好的拉了張圓凳在床邊坐下,匙起一勺藥吹了吹,不緊不慢地回答:“你哥哥有點事。拖我照顧你一段時間,等你傷好了我就告訴你他在哪裏。”
吹了很久,感覺藥的溫度降了下來,他把藥勺遞到她唇邊。
看著他嫻熟的動作,端木司墨心中疑惑難道這幾天他都是這樣喂自己吃藥的?
見她執拗地板著臉,獨孤瞳無奈的歎息了聲:“你哥他沒事,就是靈氣耗盡。不過他應該很快就會變強,給你親人報仇。”
曬得黝黑的小臉,落滿了戰鬥後剩下的傷痕,還有些燒傷的痕跡。棕色眸子裏閃爍著仇恨的光。
“你不吃藥,都別想養好身體給他們報仇。”獨孤瞳拿著藥勺,平靜地道。
這句話果然奏效,端木司墨張開口喝下了苦苦的藥汁,十指緊絞著,堅定的眸光下的悲傷讓人看了心酸。平靜的喝完一碗藥,獨孤瞳端來一盆溫水拿了塊紗布過來幫她擦拭外麵的皮膚。
端木司墨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動作,把自己兩隻全是傷痕的手擦幹淨。她昏睡的時候出了很多汗,身體還多處骨折無法動彈。忽然心升騰起一股感動的暖流。
“你跟我哥哥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這麼照顧我。”看著男人久經沙場粗糙的皮膚,還有下巴冒出來的胡渣,感覺這個男人雖然沒有哥哥俊美,但卻透著一股男人剛陽穩重的可靠感。
“不是說過了麼,欠司爾一條命,把你照顧好還了。”
擦幹淨了她的手,獨孤瞳換了盆幹淨的水和毛巾,給她擦臉。她昏迷的時候,他擦得很平靜,可是現在被兩隻晶亮的眸子看著,動作很僵硬。
司墨配合著他動了動臉,讓他把自己擦幹淨了。透過那黝黑的皮膚,似乎看到他的臉頰很紅。
“誰幫我換的衣服。”她看著那隻紫眸平靜的問。她之前的衣服已經被火燒得破爛不堪,又在和神月淩戰鬥的時候爛得……她無法想象。
看到獨孤瞳躲閃的眸光,端起水盆跑了出去。司墨大概猜到了。
等了很久,沒等到他進來,司墨看到床邊的櫃子上有銅鏡,忽然很想看看自己的臉變成了什麼模樣。
沒有不在乎自己樣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