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朱唇輕啟,一字一句都透著驕傲,那種被人愛著的驕傲。
她走到窗前,推開窗,讓顧恩笑看院子後麵的桂樹,她說:“瑞東特意為我種的,為了迎合這幅字畫的意思,也因為我喜歡,再過一個多月,桂花就開了,那種香甜的味道,瑞東說很像我……”
顧恩笑能想象得到,月上西樓,一對璧人坐在桂花樹下賞月聊天,那是一種怎樣的情景?那種絲絲縷縷纏繞的香是否不止縈繞在鼻息間,還縈繞在向瑞東的心頭?
他說如果你喜歡花,或許我可以為你種。
他深情脈脈,她差點就迷失了,以為這是屬於她一個人的浪漫,卻忽略了,它的言外之意是:我能為你種花,自然也能為別人種樹。
不過是一種討好的手段,男人都知道怎麼來取悅他麵前的這個女人,同樣的一句話他能說給你聽,你又怎麼會清楚他有沒有說給別的女人聽過?
這真是一種諷刺!
顧恩笑心底很痛,可是強忍著。
葉梓曼像是也迷失在那種記憶裏,半天才回頭問她:“對了,瑞東送給你的那間小房子你還住得慣嗎,說起來,瑞東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可是他在這上麵分得很清楚,如果隻是玩玩的話,他不會下血本,畢竟他還是個生意人……”
顧恩笑無法置信,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說我住的那套房子是向瑞東的?”
葉梓曼拿出一根煙來,優雅地點著,吐了一個煙圈,笑說:“你不會真的以為那套房子是電台分給你的宿舍吧?那你就……太天真了,男人哄女人哪一個不用一點手段的,否則怎麼能讓你沉溺……,顧小姐非要做小三的話,我也不攔著,也攔不住,可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能哄他幾年,我和瑞東可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他玩膩了,自然會回到我身邊,就像現在,他拋不下我,但也暫時不會放開你……”
她聽不下去了,身體裏殘留的溫度一點點冷掉,她迷迷糊糊的往外走,很冷,看不到一點光源,可她急急地走,天空中什麼時候下起了雨,她也不知道,隻是急於想擺脫這夢魘,這無邊無際的沒有盡頭的黑暗……
她給蕭逸城打電話,她問他:“房子,是怎麼回事?”
“什麼房子?”蕭逸城有些糊塗。
“我住的那套房子……”她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蕭逸城聽出來了,問她:“顧恩笑,你怎麼了?你住的那套房子是瑞哲托付我對外出租的,他說想找個有眼緣的人,錢不是問題,我就想到了你……”
他忽然想起那天向瑞哲的表情,他顯然是看出來了他對顧恩笑有意,故意設了這麼一個局讓他鑽,於是房子順理成章地由他轉手交到了顧恩笑的手裏,因為有顧慮,他便撒謊說是單位分配下來的員工宿舍。
顧恩笑無力地垂下手臂,手機落在了地上。
她自以為還有骨氣和向瑞東對等來談愛情,可其實早已沒有了對等的條件,在別人的眼裏,她就是一個破壞別人婚姻家庭的小三,接受向瑞東的房子就是一個最有力的證據。
雨水往下落,像是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如蔣苑敏所說:男人的欺騙無處不在,隻有你這個傻瓜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