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了,忽冷忽熱地,真難過呀,想掉眼淚,卻哭不出來。
咎由自取而已,哭給誰看?
兩天後,她暈乎乎的起來,下床,屋子裏靜悄悄地,蔣苑敏不在,這個時候她應該在上班。
陽光似是不錯,她望了一眼窗外,風停雨住,不遠處一個單位院子裏的荷花池中一池的荷葉亭亭如碧,隱隱似有花香。
還不算太壞,她想,推開房門,聞到有飯菜的糊味,一回身,撞見大廚般的蕭逸城從廚房裏出來,白色的廚師帽子,圍裙高係,兩隻手臂舉著,手上有青菜葉子或者不知道是什麼葉子的殘餘,還算得上英俊的臉上有狼狽的神色和一抹不知從哪裏蹭上的黑灰,眼睛鼻子裏都有點熱淚盈眶的感覺,估計是被煙熏到或是被辣椒嗆到了,尤其是在看到她的一霎那,他先是怔了一下,隨即臉上浮起一個尷尬至極的表情。
她忽的就笑了,不無嘲諷地問道:“台長你這是在扮演救火還是在燒飯?”
蕭逸城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尷尬地笑說:“我本來很確認自己是在燒飯的,可是你現在這麼一問,我就有點懷疑了……”
“糟了……“他話沒說完,迅速往廚房裏衝,顧恩笑跟著進去了,在一陣嗆鼻的濃煙裏幫手忙腳亂的蕭逸城關上了火。
一個小時過後,廚房終於在顧恩笑的努力之下又恢複了整潔,並開窗通風,房間裏的焦糊味散去,米飯的清香味漸漸浮現出來。
洗浴過後的蕭逸城也如同藏在沙子裏的珍珠一般露出了他的光芒,他不無抱歉,說:“我真的隻是想表達一下我的誠意,蔣苑敏說你這兩天都沒有吃什麼東西,我就想……,哪知道會是這樣,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這個病人幫我善後,不知道要怎麼報答你才好……”
“你是要想想怎麼報答我了。”顧恩笑煞有介事地點頭,隻是看蕭逸城一臉的糾結,又趕快說:“和你開玩笑的,不過話說回來,聽說你從前是個浪子,也算是閱女無數,我很奇怪,一個連煮飯都不會的男人,你是怎麼討她們歡心的?”
蕭逸城哈哈地笑,說:“不怕你笑話,還真的都是她們做飯給我吃,進廚房,今天是第一次。”
顧恩笑看著他,點頭意味深長地說:“原來台長你是拿我做小白鼠呀!”
蕭逸城忙解釋:“沒有那個意思,就是想表達一下我的誠意,以前我和毛豆總在你那兒蹭飯吃,恰好你病了,我就當是回報,隻是……弄砸了,反而要讓你這個病人幫我收拾殘局……”
“行了,其實你幫我做飯,我還是很感激的,就是下次你如果再想拿我當試驗品的話,麻煩你提前告訴我,我好有一個心理準備。”
“……”蕭逸城更尷尬了。
一陣留白之後,他問她:“恩笑,你好了嗎?”
她似是恍惚了一下,但馬上笑,說:“好得不能再好!”
她有什麼理由不好起來,她熱愛生命,熱愛這個世界。
沒有道理要為一個男人就這麼倒下的,好姑娘都是踩著壞男人的肩膀成熟起來的,她還有大把的青春剛剛開始。
沒錯,她這麼想著,把碗筷遞給了蕭逸城,說:“你先出去,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聞著飯菜的香味,她餓了,想吃東西,食物才是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從軟弱走向成熟其實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也許隻有一瞬間,你就感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