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倫敦,並沒有想象中的美麗,語言不通,天氣陰冷而又潮濕,地鐵擁擠不堪,各種的不適應,使她非常懷念國內的日子,還有向瑞東,還好有朵兒,她在英國的一家公立幼兒園上學,那裏的老師和小朋友都很友好,朵兒很快就適應了那裏的生活,語言能力也進步很快,會用英文進行簡單的對話,還有個性,好像比從前活波開朗了許多。
向瑞東時不時的都有電話進來,她知道他已經傷好出院了,可胸口還會不時地疼,他說是因為弄丟了她和朵兒的緣故;她當然知道他這是在找藉口,就那麼聽著,勸他不要太勞累了,注意身體,注意休息之類的話,關於感情,她隻字未提;他懂得,不想給她壓力,後來再來電話,就問她在英國生活習不習慣,還有沒有錢之類的話題,她便答還行,至於錢,她當然不會要他的,他沉默著,像是在生氣,她聽出來了,他再問,她就說,那你給我打點錢吧。他又索然,不再說話,錢倒是會照樣打在她的卡上,可那些錢她始終未動過。
愛情像是陷入了僵局,經常是這樣,沒有接到他電話的時候會想念,瘋狂的想,等他打來了接了之後又會難過,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蔣苑敏和向瑞哲的關係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顧恩笑有一晚給蔣苑敏打固定電話,接電話的居然是一個男的,她詫異。她是算好時間才打過去的,這個時候國內應該是晚上,也隻有這個時候蔣苑敏會卸下一天的疲累在家裏休息,而這個時候又是誰會在蔣苑敏的家裏,而且是個男的,聲音聽起來似曾相識。
“瑞哲?”她試著叫。
居然真的是向瑞哲,他略微有些尷尬,解釋說:“恩笑呀,小敏她在……洗澡。”
她像是有些明白了。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蔣苑敏的電話打過來,顧恩笑就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那天從機場回去,蔣苑敏沒打算再乘坐向瑞哲的車的,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可那天偏又趕著一個活動,主辦方催得緊,恰巧向瑞哲的車開過來了,在她身邊停了一下,她原以為他是停下來載她的,還想著怎麼說,哪知他伸出頭來,說:“等車呀,那你慢慢等,不要著急呀,恕不奉陪了。”
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油門一踩,在她麵前自如地離去。
所謂冤家路窄說的可能就是一個白天剛與你有過過節,你恨得牙癢癢想老死不相往來的人,晚上你們又在某一個場合迎頭相遇了,最不幸的是,那個人酩酊大醉,你不得不帶他回家過夜。
廣告公司宴請客戶,她們是來做陪襯的,也不止她一個模特,十來個人,在場的都是合作過的單位,向瑞哲的網遊公司估計也在其中,一大群的人,挨著敬酒。
老板之所以安排蔣苑敏她們來,一則因為她們是女人,有花瓶之功效,二則是她們這幾個人一個比一個能喝酒,這是職業決定的,她們這個職業有時候難免要和客戶杯來酒往,喝酒隻是家常便飯,三是都有任務在身的,那就是勸酒,讓客戶吃好喝好,這對她們來說也並非難事,喝喝酒撒撒嬌是和她們的職業息息相關的。
就這麼和向瑞哲相遇了,她倒沒過去,知道他不會待見她,也沒和他打招呼,可就是別的姐妹,向瑞哲也招架不住,看他在一片酒意裏勉強支撐的樣子,她心裏略有不忍,中途有個姐妹芊芊經過,她喊住她,說:“差不多得了,不一定要灌醉吧?”
芊芊在瞟了一眼向瑞哲之後,似笑非笑地說:“喲,苑敏你難得菩薩心腸,不會是看上他了吧?說實話,需不需要成全?”
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她會看上他?她幹笑了兩聲,到一邊和另外一個看上去還算順眼的男子瞎侃了起來。
等到離去的時候,向瑞哲基本上已經醉了,轉來轉去,姐妹們各有順風車可打,而送酒醉後的向瑞哲回去的重任老板就在姐妹的慫恿下交給了蔣苑敏。
剛出來,她真有想把他扔在路邊的衝動,可是想了又想,不說別人,念在他是朵兒叔叔的份上,她還是打了輛車帶上了他,隻是不知道將他往哪兒送,轉了一圈之後,隻能將他帶回了自己的家。
後來的事是怎麼發生的,她也有些糊塗了,第二天醒來他們是在一張床上相擁而眠的,從屋子的淩亂程度和兩個人的穿衣狀況分析,昨天晚上他們兩個之間是發生了什麼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
醒來後的兩個人都有些弄不清楚狀況,而後各自賭咒發誓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理由依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向瑞哲他一向信奉獨身主義,而蔣苑敏的愛情觀和擇友觀也與向瑞哲完全不同,這樣的兩個人想在人生的軌跡上擦出哪怕是一星點的火花來,連他們自己都覺得那是絕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