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直到肚子咕咕叫才醒了。

不稀奇,睡到了午後時分。還好孩子們要下午打總回來,中午是不回來的,傲雪有時間就去接他們在館內吃,或者他們走去館裏吃,反正他們自己解決。

抖了抖精神,做回一個女主人,打掃房間,準備晚飯。

靖影坐在窗前的桌案前看著書,見她出房間,清雅一笑,“醒了?”

珍珠來了精神,撒丫子奔過去,撲到他背上摟住他脖子,撒嬌:“靖影你真美!”

靖影失笑,“這是鬧什麼。”

珍珠歪頭,癡迷的看他的臉,“你就隻需這樣坐著,一動不動,嫻靜幹淨的樣子,就跟一副潑墨畫一般。”

靖影望著她,輕輕淺笑。他如此好,終也沒能占得了她的整顆心。嗬,怎麼聽都有點諷刺。

珍珠被他眼睛裏的瞬間迷茫,刺的心頭一疼,他的眼神每次這樣就像一股煙一樣,讓她抓不住的感覺。她好怕這樣,靖影的心事太重,想的太多,她真的怕他再經不得壓力,哪天看破塵事,放棄自我。

“靖影,你會否還在不甘心?”抵不過心裏的惶恐,她決定將話說到表麵上。

靖影神情依舊,像是在思慮,半晌,在珍珠緊張的眼神中,點頭,“是。”

珍珠身子一僵,像害怕一樣撤離他的背,但瞬間,心中被巨大的情緒塞滿了,她激動的複又上前緊緊的扣住他,不顧一切的哭喊著:“不行不行!我不準你離開我!靖影,你是騙我的,你不準再動心思!你說過的,除非死,除非死!”用生命換來的緣份,就這麼不堪一擊嗎?

靖影先是一愣,即而苦澀的一笑,伸手將她抓到懷裏,啞聲道:“我何時說離開你了?”

珍珠這才稍稍緩和情緒,淚眼望著他,觀察著他的神情,是真是假,“那你不甘心,不會哪一天又要起離開的心思了嗎?”

靖影搖頭,再搖頭,苦笑,“珍珠,十年的平靜日子,我已經習慣了。隻是一想到即將要來的變故,心中會有所憂。”

是她小題大作了嗎?她也能理解,隨著小五一天天長大,兄弟們會不安會有所想,這是自然的,靖影不開心也是情理之中。看來,被這件事困擾的,不止是韓玉啊。隻是,靖影他們兄弟卻並沒有因這小五的漸漸長大,而將他扔回峽穀,這樣的意思難道是……

“靖影,你是不是在試著,嚐試接受曲琮加入我們的家庭?才會這麼苦惱?”

從現在開始學著適應?珍珠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她的靖影,不止是退一步海闊天空了,是她將她的男神,逼到了退到泥土裏。

看著珍珠漸漸濕了眼眶,靖影眼神心疼,抬手輕抹她眼角,柔聲說:“他是我弟弟,最小的弟弟,他若很喜歡,非常非常喜歡,名正言順的事,誰也不可勉強。”

珍珠震驚,“這個風俗又不是國家法律,我們不在正位不謀其政,完全不用再遵循家裏的風俗!誰能把我們怎麼樣?”

“風俗是其一,情感也是其一。”

“隻看曲琮的感情嗎?我的呢?”珍珠也不知哪來的負氣,竟是跟他爭上了,“再說,誰又能保證他現在感情就是愛情,這是說不清的事。”

“他已經成年了。我們家的兄弟,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靖影一臉淡漠。

“靖影……你怎麼現在,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珍珠有些焦急,她的靖影不再對她霸占,她好不安。

靖影淡然一笑,“如果結果都是一樣,折騰那些痛苦幹什麼?”

這是看透風景的感覺嗎?

珍珠心疼的抱住他,輕泣,“靖影,怎麼辦?這輩子,我欠你的怎麼補償?我就是這樣一個惹了一身桃花債的人,你是仙子,是被我拉入凡界的,我毀了你,靖影……”

靖影輕笑,手掌輕撫她的臉龐,“當神仙有什麼好,沒有你,我永遠還是個瞎子,看不到人間的光彩。珍珠……你若真的愛我,百年後,跟我一起死,我們做一對鬼夫妻,就做一對孤魂野鬼,我們擺脫世俗的束縛,緣份的糾纏,隻做我們自己,好不好?”

聽的珍珠心微驚,仔細看他的眉眼,那麼認真,那麼期盼,她感動了,含著淚點頭,“嗯,靖影,過完這一世,我們就擺脫其他的一切,就我們兩個人,就算做鬼也好。”

靖影滿足地笑了,拉住她的手,幫她擦了下眼淚,起身,清了清嗓子道:“被你一擾,我也讀不下書了,走吧,準備晚飯,一會兒孩子們要回來了。”

“嗯嗯。”兩人歡欣的手牽手去廚房,溫馨親昵的,就像年輕的時候,那純淨的感情。

珍珠其實很無力,她知道無論她多麼努力,都無法真正平衡他們之間的關係,靖影會因為其他兄弟的接近而失落,而越澤、翔宇和傲雪,又在心裏計較靖影的特別地位,那麼另一端的韓玉,更是時刻有自己是“外人”的危機。反正,他們都是相看兩厭吧。

如果他們不在中原,在峽穀,處在那樣的環境可能會好點,畢竟周圍的家庭都是這樣,心理上容易平衡,可是在這邊,環境會受影響吧,難免有些惆悵。雖然他們都接受了,可就像靖影表現的那樣,接受了不代表不會難過。

珍珠歎息,她已經在用生命來愛他們,可是總會有疏漏,有時候覺得自己在這個家庭愛情圈裏,也掙紮的有些累。

當然,甜蜜還是更多的。畢竟擁有那麼多的愛,再矯情,就真的是沒事找事了。所以,她真的是時刻打起著精神,來愛護她的家庭,她的男人們。

------題外話------

這些天謝謝大家的支持!我很開心,真的謝謝你們~嗯~我好像沒有要過月票,不如今天喊一下票票吧,希望大家給多投一點哦,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