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當我是死的嗎?”突然,珍珠的聲音打破僵局,不知何時,她已站在了阿寶屋門口,一臉冷厲的盯著一屋子的兄弟。
像是看到了救星,兄弟幾個眼中一亮,尤其是傲雪,掩飾不住的希冀,“珍珠……”珍珠不會同意的,哼!想著就恨恨地瞪了曲琮一眼,小五別得意!
果然,曲琮的表情龜裂了。他不該囂張到忘形啊。
“有模有樣的在這兒商量我加丈夫的事兒,安排我的婚姻事,你們真的當自己是誰?是上帝還是老天爺?”珍珠氣不打一處兒來。其實這事兒兄弟們都分別有跟她提,但是私下提跟這麼堂而皇之的討論有很大的區別好嗎?而且不經她的意見就要這麼決定了?!跟他們過了這麼多年,他們居然還古板到如廝地步,還按著老規矩編排她?無視她的存在?簡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珍珠……”越澤心裏高興,可見珍珠惱火還是連忙解釋,“這是阿媽的意思。”
“阿媽的意思怎麼了?我已經不在峽穀很多年了,知道這是哪兒,這是國都!是天子腳下,家法族規在國法麵前算什麼?憑什麼拿個家法族規來約束我?難道你們覺得,我一定得聽你們的話?”珍珠現在氣的已經不是曲琮,氣的是這幫子白眼狼。這麼多年認認真真和他們過日子,他們居然這麼不顧她的感受!
“珍珠,珍珠……你別生氣,”翔宇難得說上句話,看到珍珠生氣他很擔心,“我們沒有約束你,就是在商量。阿媽的話,大哥總要轉達啊。”
“是啊珍珠,我們雖然身在外,可是畢竟是峽穀人,阿媽也是為我們這個小家著想。”越澤這話說的又觸了珍珠的黴頭,她柳眉一豎,氣道:“聽你的意思,你倒很想讓我跟曲琮……”目光一對上曲琮失魂的表情,珍珠猛的驚醒了,腦子裏空了一會兒,然後努力壓下錯亂的情緒。
屋裏又靜了下來。
曲琮此時的心裏更複雜,更難受,他有想過是這樣,想過她會劇烈的反對,可是當真的聽到,當真的看到她厭棄的眼神,他的心……刺痛,原來那都是他的幻想嗎?以為她還是存著有些喜歡他的心的,如果處於族規壓力,她或許會勉為其難的同意。可是看現在,好像……真的是他多情了。當著哥哥們的麵,她這麼不顧他的存在,他真的覺得好傷心,好諷刺。
“阿媽和阿爸叔叔他們都不在,我不會要你們一定怎樣做。沒有人願意分享感情,我們兄弟也是非常的無奈。”越澤低著頭,悶聲說。“珍珠……這件事,你和曲琮,先談一談吧。”
珍珠望著他,從他眼中她看到了深度的疼痛,她不對,她不該衝他吼的。
越澤跟弟弟們使了個眼色,翔宇拍了拍珍珠,默默跟著越澤出去。靖影一直緊盯著珍珠,傲雪一直緊盯著曲琮,兩人又僵持了好一會兒,終於,一轉身,走向屋外。
屋內……就剩下她和曲琮了。
相對起來,莫說有多尷尬。
終於,要正麵麵對這件事了。
珍珠無言的看過去,曲琮坐在那裏,光線有些暗,打在他身上映出了深深的落寞感。
“姐姐……不喜歡我嗎?”他的聲音澀澀的,揉合了無辜、柔弱,還有淺淺的責問和乞求。
珍珠被他一句話給激的生生打了個激靈,心狂跳不止,此時的曲琮,不再像一個孩子,他又脆弱又堅韌,讓她無法回避。
歎了口氣,她坐下來,想了想,低聲說:“你知道我們那個風俗是特殊的,是稀少的,在這邊根本不能公布於眾,在大家眼裏它是那麼的不可思議。但是為什麼有這樣的風俗呢,是原本峽穀太貧窮了,為了不分割財產才產生的這種風俗,這種婚姻不適用於人的本性,隻所以峽穀裏平安無事是因為受到族法的教條,壓抑,其實很多人都是很痛苦的。而我們家……已經早已不再貧窮,對形成這種婚姻的因素已經不存在了,所以曲琮,雖然阿媽有說,但她也沒有勒令我們,我們不該再拘泥於此。”
“我不是因為風俗才要加入,我是因為喜歡姐姐。”曲琮直言以對,微紅的臉龐,顯示著他的不安和羞怯,但是他不甘心。“據我所知,我們家從來就不貧窮,可是哥哥們還是都娶了你,為什麼你就能接受他們呢?”
珍珠被問的有點窘迫,“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在峽穀,風俗和環境給我們很大的壓力。而且……我嫁過去的時候,也說好的是四兄弟。不……包括你。”
這點曲琮卻是沒想過,不由的驚愕的看向她。就是因為這點,他……才被排除在外了麼?
見曲琮的表情,珍珠有些難過,連忙小聲的勸慰:“曲琮,你正值青春年華,又剛剛入朝為官,將來必定飛黃騰達,我已是個中年婦人,跟你完全不配,你應該有更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