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聽他說的有理有據有希望,麵色有緩和,但是態度還是很堅決,“我不管,如果柳嫣有攀高的心思,想當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國母,這樣的姑娘招惹不起,我是萬萬不敢將曲琮的幸福交給她的。”
韓玉沉默了,其實他不是非得讓柳嫣配曲琮,曲琮還有其他的選擇,他隻是想著能一下子解決兩件麻煩事,一石二鳥,嫣兒若看上曲琮,就能解放東兒,曲琮也能斷了對珍珠的心思,可謂兩全其美。“我也是為了我們東兒好,才急著把嫣兒嫁出去的。”
“你是不是說話算不得數?這是太後的意思?”珍珠敏感的看向他,怎麼說急著嫁嫣兒?除非是怕嫣兒和東兒的“婚事”有變,能威脅到皇帝的人,除了太後還有誰?何況嫣兒是太後的外孫女,太後定是會向著的,想來古代人,也喜歡“親上加親”!
“珍珠!你別急、別瞎猜,我怎麼會說話不算數呢?雖然這事是我說了算,可是難免太後和七姐心裏有不適,我也是為了安撫她們。若嫣兒能嫁的如意,她們也安心。珍珠,你要理解我。”韓玉語重心長的壓低了聲音。
珍珠見他一臉的為難和真摯,終於不再抓著他不放,歎了口氣,搖頭,“算了,不要糾結此事。但是你記著,我的意思你都清楚,柳嫣即不能配給東兒,也不可硬牽給曲琮,總之我不想跟你七姐一家有來往。”現在感概幸好她與韓玉不是正牌的夫妻,不用應付凡俗中的人。
韓玉聽珍珠言語中的冷漠,難免心中微寒。他知道珍珠很討厭女人之爭,從一開始就拿這個跟他劃開界線,有時候想想,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抵不過一點紛爭嗎?可是又不能這樣想,珍珠這些年可是冒著各種風暴和他秘密在一起,她也付出奉獻了很多。
“哎,對了,你那滿朝文武……就沒有哪家有閨秀的?”珍珠睜大眼睛,好奇又期待的神情顯出了幾分純真。
韓玉對著這樣的珍珠,楞是煩不起來,一下子心頭敞亮,滿腔的憂鬱一掃而光,立即興衝衝地道:“有,當然有,聽臣下人傳言,劉尚書的女兒劉婉儀,年將及笄,出落得豐神楚楚,秀骨姍姍,而且對棋琴書畫無所不通,尤其擅長音律,是一位才貌雙全的絕世女子。”
珍珠聽的星星都亮了,“真有這般秀外慧中的女子?你可有見過?”
“見倒是應該見過,隻是我見的人太多了,並沒有太過留意。”韓玉見她動心,心情也激動起來,“隻要你願意,我會暗中多查查此女,斷不會委屈了曲琮的。”
珍珠欣然點頭,“嗯,好,先物色著也行,有好姑娘自然是先自家留著,若是晚了,恐怕就便宜了別人家,那可虧。”
見珍珠一本正經選兒媳婦兒的樣兒,韓玉的一顆心稍稍放寬。珍珠本不是花心的女子,又非常傳統正派,對他們幾個丈夫忠誠認真,小曲琮差她近二十歲,所以她斷然不會動搖的。不會。
但願,這次的紅線能牽成吧,才能了斷他心中的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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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府。
身為尚書府的嫡長女,又才貌無雙,秀麗脫俗,劉婉儀的住所雅致高貴,院落寬廣,劉尚書愛女心切,為發揮愛女的特長,又在院中建了一座八角小樓,精雕細琢,專為了劉婉儀詩情畫意而做。
劉婉儀本身是個秀雅浪漫的女子,那日在父親的安排下,見了一麵當朝狀元郎,心中也是心儀,她知父親的意思,有為她選婿之說,且是皇上旨意,可是她卻看不出狀元郎的心思,那日他正襟危坐,對她沒有多看一眼,這讓她這幾天來都惴惴不安,不知道皇上和這狀元郎到底賣的是什麼藥,而且這幾天,皇上也是沒了音訊,這是改了聖意?
想到這兒,不禁憂傷,她劉婉儀眼高於頂,曾暗許下絕不嫁庸俗之輩,也不嫁碌碌無為之人,難得她瞧得上今科狀元郎,直覺得此人氣質脫俗,定會前途似錦,心中的繡球又拋,卻遲遲等不到回應,鬱悶之際,便抱了古琴,在小樓上彈奏一曲,以表憂思。
琴聲清越,略顯憂傷,一縷一縷的樂聲在院中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