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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一出,天下人都知道了當朝狀元郎與尚書千金的喜姻。當然這個天下人,隻是指該知道之人。

珍珠雖不奇怪,但也覺得韓玉太過倉促了些。不過既然日子已定好,她也沒時間再做多猶豫,隻能趕緊準備成親的事宜。

一方,趕緊給家鄉去信兒,小五成親是大事,不能悄無聲息的舉辦了,雖然來不及讓阿爸阿媽參加,但是必須提前知會。因為是皇上聖旨,也不存在長輩和族長同不同意了。

越澤幾兄弟卻是非常的驚訝,甚至有一點不能接受,因為他們的感覺非常矛盾,即有些慶幸,又有些覺得對不住曲琮,而且就這麼“私”辦了,總覺得不踏實。可是不管他們怎麼別扭,這婚事他們都得主辦,該走什麼禮就得準備什麼禮,畢竟是他們家娶媳婦呀。現在才知道,韓玉的“話”有多重要,皇上果然是要有威嚴的,原來除開珍珠的部分,韓玉的聖旨就是一切。

這邊他們兵兵鏘鏘的準備婚禮。

另一邊,新娘子還坐在繡樓上茫然不知。

劉尚書帶著幾個手捧禮品的奴仆進屋,笑眯眯的喚道:“婉儀!婉儀呀!”

劉婉儀回神,起身給父親行禮,再一看眾人一字排開,手裏捧著的紅色蓋著的盒盒罐罐,不由疑惑,“父親,這是何事?”

“這是白家給你的新婚聘禮!”劉尚書欣喜的一樣樣將紅布打開,展現在劉婉儀麵前的是各種眼花繚亂的金飾珍物。

劉婉儀半晌不過神,“怎麼……突然……他……是狀元郎來求親了?”說著,禁不住紅霞撲麵。

“是皇上賜婚,女兒你看。”劉尚書將聖旨打來。

劉婉儀看了聖旨,一顆心七上八下。有聖旨在,婚事必是定下,但是不是他親自求的親,又有些……

“婉儀?不滿意嗎?你不是也看中那個白曲琮了嗎?現在皇上賜婚,豈不是正合你意。”

父親說的這麼直白,劉婉儀不由羞紅滿麵,“父親……”

“不僅如此,皇上還將白曲琮升為從四品,這意思就是暗示啊,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何如此器重他,但為父想,你嫁給他之後,不出幾年,他必定節節高升,女兒可繼續享受榮華富貴,為父的根基也必將更加牢固。”

劉婉儀聽父親這麼說,臉色收斂,“父親隻想著自己的官職。”

劉尚書皺眉,“哎,這話怎麼說,這是兩全其美。女兒啊,看好日子,下個月初六,為父為你準備豐厚的嫁妝,一定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

劉婉儀低頭含羞淺笑。

“這些禮品放你這兒,正堂還有其它禮品,為父去清點了,你好好準備吧!”劉尚書吩咐完,哈哈笑著,拂袖離開。

“女兒送父親。”

“免了免了。”

父親走遠,劉婉儀轉過身來,走到桌前看著擺放的禮品,一樣一樣的翻看,越看心裏越激動,雖然一開始就知道,這婚事是有皇上暗定,八九不離十,但真到這一刻,還是如夢如幻。所幸她一見狀元郎,就心生愛慕,那日,他們在詩會相談,開始狀元郎有些心不在焉,但很快,他就被她吸引,他們聊詩詞歌賦,可謂誌趣相投,回來後,她日日回想,猜不透狀元郎對她可有喜歡,整日裏坐立不安,又禁不住思念於他,今日,終於夢圓,不知另一邊的他,可否如她一般心動?

如果能再見他一麵就好了,她一定當麵問他,娶她可是心甘情願?她的一輩子要交到他手上了,她好生忐忑不安。

曲琮眉心一陣刺痛,不禁皺眉輕揉。

自打聖旨下來後,眾同僚紛紛前來賀喜,他應酬的心煩,但又不得不強作歡顏。距他新婚的日子,不過半月,他卻仍如往日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全然沒有新郎的忙碌。反正一切,都由哥哥們和她替他準備,每做一樣事,哥哥會知會他一聲,他隻需要跟著節奏,配合就好。

目前,就等著那一天,穿上新郎服,騎上高頭大馬,去劉府迎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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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賜婚這是頭一遭,在朝堂之中的臣僚自然是津津樂道。於是很自然的,柳家,也知了此消息。

柳嫣原本與此事沒有硬件上的聯係,卻在聽到這件事後驚慌不已。

如一石驚起千層浪,頓時讓她心中深埋的仇恨更加激烈。這一切,都跟那個老女人有關係。

是那個白夫人,破滅了她成為金鳳凰的夢想,上次又被她當麵拒絕嘲諷,此仇她壓在心底,久久不散。而不巧,她看到了白夫人與白曲琮的不倫關係,雖然她立誌要當太子妃,可畢竟對東兒無男女之情,偏見過白曲琮後,對此少年有些興趣,沒想到又是白夫人!做不了太子妃,又配不起可心的少年,這於情於理的,白夫人都簡直是她的克星!

越想心裏越是恨,為什麼她這麼一敗塗地,前途無望的,而那個女人卻那麼趾高氣揚,屋裏一群美男子,還勾搭著她萬人之上的皇帝舅舅,她就那麼萬人迷!連白曲琮也對她……不對,白曲琮為什麼會跟劉婉儀配對了呢?哦對了,一定是皇帝舅舅為了鏟除情敵,下旨將白曲琮給處理了,但是,那天東兒帶她去翰林院的事,不是也很奇怪嗎?怎麼都覺得有些刻意,她還不懂,既然皇帝舅舅拒絕了她和東兒的事,為什麼沒有順勢將她配給曲琮呢?這個劉婉儀又是從哪兒突然杵出來的?

不行,壞了她的好事,他們一個個也別想好過!她絕不會坐以待斃的!

白曲琮喜歡的是白夫人,卻跟劉婉儀成親,劉婉儀這準新娘現在一定樂顛了,憑什麼?劉婉儀、白夫人,哼,這兩個女人應該是情敵呀,嗬嗬,她恨白夫人,卻不能直接動手,若是借以劉婉儀……哈哈哈哈……

心頭的嫉火衝昏了頭腦,她顧不得想太多,噌噌跑去跟母親找了個理由,就坐了頂小轎出了門。

這也算是天賜良機了,她正愁怎麼報複一下白夫人呢,現在正好給了她這麼好的理由。那白夫人不是那麼囂張嗎?她就是太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