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七殘發現秘道後,便回去通知了鶴筆翁跟趙敏。
“顏垣竟然不在?”鶴筆翁感到很是納悶,他聯想起門口聚集的那堆厚土旗弟子,心說這家夥該不是被人給造反篡位了吧?
“咱把那秘道裏的千斤閘給轟開不就全明白了嗎?就是轟錯了也沒啥損失。”徐半仙突然插嘴道。
雖然他的話聽著有點粗俗,但卻蠻有道理的,鶴筆翁破天荒的沒有跟他抬杠,隻揮了揮手道:“讓你那倆徒弟把大炮弄過去,調整好角度,咱先把千斤閘給炸掉再說。”
葉七殘帶路回到了之前的秘道裏,拍了拍千斤閘,嘖嘖道:“這石門可夠厚的,估計三炮兩炮的還不一定能炸開。”
徐半仙卻自信的道:“你千萬別小看這兩門大鳥銃,那威力可是杠杠的,你老要是不信,咱先去平個山頭試試?”
葉七殘忙擺手道:“沒那必要,正事要緊。”
接著徐半仙附耳在千斤閘上聽了半天,又把秘道的長寬以及高度測量了一番,然後鄭重其事的對兩個徒弟道:“退後八米為射擊距離。第一發,調整炮膛向上十五度;第二發,向下二十五度。若效果不明顯,平射第三發。”
葉七殘沒料到這看起來嬉皮笑臉沒點正形的老頭兒竟對火炮之術如此精通,不禁讚道:“太專業了,看樣子汝陽王門下還真是藏龍臥虎。”
接下來幾人都退出了秘道,隻留下那兩個壯漢在進行開炮前的準備。
鶴筆翁瞅了瞅徐半仙,忐忑道:“你剛才計算得沒差吧?別沒炸開石門,反而崩著大家就不好了。”
“你放寬心就是,咱也不是弄過一次兩次了,另外,我提醒大家一句,一定得捂緊耳朵,那炮聲可是相當的震撼,把你耳膜弄破簡直不費吹灰之力……”話音未落,就聽轟天價一聲巨響,隻把幾人給震了個頭暈腦脹。
鶴筆翁毫無心理準備,隻覺得耳朵嗡的一聲便奏起了交響曲,而腦袋裏則如同放了個二踢腳一般。
“你媽的,連招呼不打就開始放啊,打算嚇死人是不?”說著,他狠狠踹了徐半仙一腳。
徐半仙不好意思的摳摳耳朵,然後走到兩個徒弟身後,一人賞了一腳,學鶴筆翁的口氣罵道:“你們倆怎麼不打聲招呼呢,想把鶴大人嚇死還是怎麼著?”
一人回頭齜牙笑了笑,含糊不清的道:“第二發開始。”
眾人還沒聽清楚呢,又是一聲巨響。這下子比剛才還厲害,就見炸裂的碎石四處崩濺,而灰蒙蒙的沙土立時彌漫了整條秘道。
趙敏幸虧站的較遠,所以受的波及不大,但即便是這樣,有幾粒沙石擦過手臂,仍劃上了幾道血痕。趙敏心說怪不得老爹對那幾門炮看得比金銀珠寶還重要,原來威力這麼大,這打起仗來可比拿著刀劍往上衝強多了。
鶴筆翁此時被弄得灰頭土臉的,長長的胡子上滿是土屑,看起來十分狼狽。他指著徐半仙氣道:“你是故意的還是怎麼著?”
徐半仙則急搖雙手道:“對不起,又驚著你了,但我徒兒剛才其實已經提醒你了,隻不過他有點大舌頭,所以你沒聽清楚而已。”
葉七殘對於徐半仙跟鶴筆翁之間的這出鬧劇倒沒怎麼在意,吸引他的是一個細節:徐半仙離那石門的距離要比鶴筆翁近的多,但他卻幾乎沒受到影響,說話仍然中氣充沛。如果說這是因為他長期從事這種工作而致使其產生了免疫力的話,那他毫無損傷的衣著又是怎麼回事呢?即使是自己也被碎石屑弄破了一角衣衫,而他一個邋遢老頭兒怎會安然無恙呢?原因隻有一個,這家夥是個高手,所有的表現不過是在裝瘋賣傻罷了。
就在這時,突然出現的一幕讓他無暇再想下去:後麵來人了。
這麼說有點叫人費解,他們不是炸的前麵那千斤閘嗎?怎麼後麵卻跑出人來了呢?是的,因為來人正是空聞大師他們。
原來殷、張、謝三人碰到空聞幾人後,本打算設法開溜的,沒想到何太衝為人奸詐,非要聚在一起尋找屠龍刀的下落。所幸殷素素聰明,一番周旋後,竟哄得眾人遠離了顏垣的營帳。可人算不如天算,兩聲炮響還是讓她的努力化為了烏有。
何太衝略一觀察,便鎖定了響聲的來源,立時招呼眾人向事發地行去。而殷素素幾人懊惱秘道暴露的同時,也迫切想得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九個人浩浩蕩蕩直撲顏垣的營地。
葉七殘猛然間看到這麼多人出現在眼前,不禁有點意外,再一瞅,他更是大吃一驚,來的人裏竟沒一個好惹的,全是硬點子。可最叫他熱血沸騰的卻是一個女人,是誰?當然是殷素素,準確的講,是殷素素變身後的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