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女媧淡淡地說了一聲“到了”,費斯才睜開眼睛。
其實,費斯也很想感受一下駕雲飛天的感覺,領略一下淩空俯瞰的壯美,可惜他恐高,從一離地他就閉緊了眼。
旁邊的莫桑也好不到哪兒去,亂糟糟地頭發都豎直起來,加上驚恐失措的麵目表情,簡直慘不忍睹。是靜電的原因嗎?可為什麼女媧的頭發那麼柔順?或許,在這個奇異的世界上他就不該有這麼多“為什麼”。
“欸,頭發!”費斯好心地替她用手指攏了攏,誰知道她伸手將他的手打掉了,還挺疼,“幹嘛?!”費斯厲聲吼道。
“讓你等等呢,就是不聽,急個毛啊!”她竟然爆粗口,絮絮叨叨地,“我的衣服還沒找著呢,好幾萬呢,你知不知道,我從小到大第一次穿這麼貴的衣服……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啊!哼!”
費斯白了她一眼,這女人簡直就是無藥可救,懶得理她了。
這就是女媧和伏羲兩兄妹的家嗎?以一介凡胎肉體的短淺見識實在看不出這地兒有什麼好的,放眼望去古木參天,黃氣漫漫,如龍一般的大山直插天際,很奇怪,這座山好像被什麼利器硬生生地劈成了兩半,巨大的斷口處,青煙縹緲著,有一條大河,紫氣升騰,翻湧著詭異的波濤逆山而上。
山上好像有一所木屋,木屋周圍被濃濃的大霧遮掩著,喔,居然有木屋,也就是說,他們再不用住到洞裏了,費斯暗自想著,心下高興得很。
可是,怎麼上去呢?除了這條水,我沒有看到上路的路。
“回來了?”一聲雄厚的男聲遠遠地飄過來,嚇了費斯一個踉蹌。
“是的,哥哥。”女媧說。
“是誰於羽山興風作浪?”那個聲音問道。
費斯皺了皺眉,什麼羽山,不是帝江的天山嘛!莫非他和莫桑從盤古的腳跑到頭那幾日,他們就到了羽山了。《山海經》南山經南次二經有記載,“又東三百五裏,曰羽山,其下多水,其上多雨,無草木,多蝮蟲。”想必那水鬼,就是那些蝮蟲的頭兒。
“適才是盤古泉的黑龍作怪。”女媧恭敬地答道。
“小小黑龍,竟有這等膽量!你可取了它性命?”
“沒等妹妹出手,便逃了。”
“也罷,善哉善哉!”
而後,那個聲音不見了。
“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是誰呀?怎麼沒看到人?喂,你們神仙是不是都這樣隔空對話的呀?很酷哦,可以教教嗎?”莫桑羅裏吧嗦地說,費斯真希望女媧火了,給她一巴掌讓這個三八閉嘴。
“那是我兄長伏羲,此時正於不周山頂修行禪坐,不易現身,並非有意不與二位相見。”女媧淡淡地回答。
“既然來了,我們可以上去跟他打聲招呼嘛,不然,顯得我們不懂禮數……”費斯說,其實,他實在很像知道上山的路在哪,是不是有是用障眼法隱藏了,他們這種凡胎肉體的看不見?
“不周山乃兄長修行聖地,任何人不可擅自進入。況且,有這寒暑水和海眼的阻擋,沒有一定修為的神魔也進不了山。”費斯從女媧微微揚起的嘴角,略看出一絲自豪的顏色,有點小俏皮,倒像個正常的女人了。
不知道時候時,莫桑已經從水邊挖了一大坨黃泥,氣喘籲籲地走到費斯和女媧跟前,“哎,這兒的泥真不錯,滑滑的,軟軟的,還不怎麼黏手,比我小時候玩的橡皮泥好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