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川見了,看好的劍眉皺了皺,把軍裝上衣脫下來披到彎彎身上,見彎彎不肯接受,口氣變得嚴厲,“不想凍死,給我披著。”
彎彎嚇的身子抖了一下,接著又打了幾個噴嚏,之後在抬頭看向對自己皺眉的盧川時,不知道為什麼,原本以為流幹的眼淚突然刷一下又下來了。
看清沈彎彎眼中的無助與委屈,看到她哭的可憐兮兮的樣子,盧川感覺自己的心髒被針刺了一樣,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舒服。
車開過來了,盧川因為自己剛剛那瞬間的異樣,心裏很不舒服,於是冷著張臉,很不友好地準備把全身濕透的沈彎彎塞進車裏時,哭得分不清臉上流下來的是雨水還是淚水的彎彎毫無征兆地一下撲進了他懷裏,雙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哭得傷心欲絕。
他下意識地抓住她的雙肩準備一把推開,但發現她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可憐樣,沒有理由的心裏一軟,垂下推開的雙手,任她緊緊地摟著他的腰,任她把頭埋在他的懷裏盡情地哭泣。
準備催兩人上車的青年看到自家的冷麵營長居然讓女人摟著,一點推開的意思都沒有,當時傻眼。他不信地揉了揉眼睛再看,呃,不是幻覺,也不是眼花。他嫂子、嫂子地叫本來是個玩笑,但這會兒他開始懷疑嫂子這個稱呼或許、大概、也許不僅僅是個玩笑。
盧川等了等,沈彎彎居然哭得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害他心情越來越壞,忍不住口氣惡劣地訓斥道:“哭什麼哭?髒死了,給我站好。”
沈彎彎已經哭到嗓子嘶啞了,放聲大哭已經轉成了小聲抽噎,但並沒有聽從頭頂上傳來的命令,繼續用自己的眼淚鼻涕招待盧川的衣服。此刻的她覺得,隻有抱緊這個人才能得到些許的溫暖,於是她貼的更緊,一點都不想鬆開。
盧川的臉越來越黑,送給旁邊看熱鬧的屬下一個冰冷的眼刀後,很不友好地把彎彎的手臂從自己腰上扒下來,再把彎彎推離自己兩步遠。他見彎彎抬臉用紅腫的雙眼茫然而無辜地盯著自己,他氣不打一處來,握住她凍的冰冷的手腕,壓抑著怒火說,“跟我來”。
彎彎這時候就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任他拉著自己走。
盧川拉著沈彎彎來到先前所在的精品服裝店的門口時,看到服裝店的老板娘居然帶著店員在門口站了一排看熱鬧,他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把沈彎彎一把推給頂著六個月肚子的老板娘,“帶她上樓洗熱水澡。”
嬌小美麗的老板娘撫著自己六個月的肚子,挑了挑眉,“盧哥,這是你媳婦?”
盧川黑著臉,“少說沒用的,快帶她進去,弄套幹衣服給她。”他看沈彎彎不願意跟著店員進去,臉更黑了,“看什麼看?再磨蹭我直接給你丟進去。”
他的表情太凶,害哭得腦子成漿糊的彎彎嚇得身體瑟縮了一下,以嘶啞的聲音低聲道,“謝謝你,對不起,我,我得走了。”然後小心翼翼地想從他左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