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佳不管他,揀起地上的鑰匙過去打開困住彎彎的門。門開了,她看到披頭散發、赤腳站在門裏的彎彎,氣得眼睛都紅了,“誰把你弄成這樣的?看我不把他揍成豬頭的。”
彎彎紅著眼搖頭,拉了於佳的手,“我們回去,我不想待在這裏。”
於佳心疼地看著她,點了點頭,“好,我們回去。”
在她們就要走出門的時候,郭秀一臉不舍地叫彎彎的名字。
彎彎停步,回頭,目光複雜地看著她,“雖然你不負責任地不管我的死活,可我一直自欺欺人地以為總有一天你會對我好的。今天我看清了你,你別再裝柔弱、假裝關心我,擺出這麼一副令人厭惡的麵孔喊我的名字。”
郭秀捂住嘴,眼淚掉了下來,“彎彎。”
彎彎移開視線,環視生父留下來的這兩室一廳的房子,一臉傷感地說:“六年前,從你把我的房間讓給繼子,把我趕到客廳睡沙發的那天起;從你勸我輟學,不願意給我交學費那天起,我就是個沒媽的孩子了。以前我認不清狀況,一直不承認這點。今天我認清了我是沒媽的孩子這一事實。從今往後,咱們就不見麵不聯係了。如果在大街上遇到,就當作不認識吧!”
彎彎停頓下來呼了一口氣,“再敢找我麻煩,我不介意和你們打官司,別忘了,這個房子是我爸留下的,我有一半的繼承權。”
郭秀隻是嚶嚶地哭。
朱誌峰背對他們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看著滿室的狼藉抿唇不語。
朱全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剛想說話,收到從進門那一刻開始就沒說過話的青年一個淩厲的眼神後,嚇得一哆嗦,嘴巴閉的緊緊的。
於佳攙著彎彎先邁出門去,用眼神警告成功的青年跟在她們後頭離開。
從六樓來到一樓,走出樓道門,踩到被太陽炙烤過的水泥地時,彎彎輕呼一聲,退了一步,這才想起自己赤著腳的事實。
於佳一拍腦門,懊惱地道:“糟了,忘了你沒穿鞋。你在這裏等我,我上去給你拿鞋。”
彎彎忙抓住於佳,“不用,咱們叫輛出租車過來好了。”好不容易連嚇帶蒙地從那裏出來,她怎麼可能放心讓於佳再上去讓朱全為難。
這時候,一輛黑色奧迪緩緩停在她們麵前,車窗搖下來,傳來男人清潤的聲音,“上車。”
沒等彎彎反應過來,於佳低頭順著搖下的車窗好奇地往裏看,等看清了坐在駕駛座上的人,熱情地打招呼,“盧大哥,原來你也來了,太好了。”
盧川微微一笑,“外頭熱,快上車。”
於佳應了一聲,趕緊拉開前車門把愣住的彎彎塞進去,回身和站在旁邊的青年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立刻返回來鑽進了後車座坐好,“我們走吧!”
想到自己總是在狼狽的時候遇到他,彎彎窘迫地低下頭,輕聲道謝,“謝謝你幫我通知佳佳。”
盧川把車子開出原地,注意著前邊的路況說:“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