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一路走回學校,進宿舍的時候差不多六點了。她進門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於佳的手機,得到的還是關機提示。她想了想,往班長宿舍也打了一個,沒人接。她猜,昨晚鬼哭狼嚎的眾酒鬼們這會兒不定睡死在哪裏了。
彎彎放下電話,歎了口氣,趕緊收拾昨晚弄一半的衣物和行李。胡芍是昨天中午搬走的,床鋪早空了。木舟的行李都打好了,隻等今天家裏人也接。至於於佳,每天大大咧咧的就知道上竄下跳,行李什麼的一點都沒整理。
彎彎的動作很快,打包好自己的東西,馬上又幫於佳打包起來。等全部弄好的時候,彎彎累得夠嗆,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她舒了口氣,休息幾分鍾後到趕緊洗漱,換衣服,時間就到了八點半,而於佳還沒有回來。
彎彎著急,又試著打了個電話,於佳依舊關機。她想到隔壁同班的女生或許回來了,那樣的話可以打聽於佳的情況。出來準備敲門時她才發現,隔壁的門已經貼了封條。畢業生的宿舍門上貼上封條,代表這一宿舍的學生都辦理了退宿手續搬走了。
彎彎愁,什麼都可以遲到,但畢業典禮卻不能遲到,對青大來說畢業典禮是學校活動中最為重要的一項。
青大每一屆的畢業生那麼多,不可能所有的畢業班級都參加畢業典禮,不可能每一個畢業生都能從校長和特約嘉賓手裏接到自己的畢業證書。於是學校方麵規定,每一屆畢業生,每個係隻能抽一個幸運班級出來在畢業典禮上由校長或特約嘉賓手中接過證書和紀念品。對被選中的班級及其班主任而言,這是無尚光榮。
而彎彎他們班級,就是他們係的那個幸運兒。他們的班主任潘老太太從半個月前知道結果開始,便警告過他們全班,不僅不能缺席,更不可以給她丟臉,否則後果自負。
八點三十七了,彎彎沒辦法,隻能鎖了門出來急匆匆往樓下走,隻希望於佳能趕上。剛走到二樓樓梯轉角處,彎彎便聽到下邊有急促的腳步聲往上來。她不確定,但還是試著喊了一聲,“是佳佳嗎?”
很快,從下邊跑上來的人進入彎彎的視線。彎彎看清了人,鬆了口氣,“動作快點,衣服掛你床頭上了,趕緊換了出來,就要來不及了。”
跑得滿頭大汗的於佳在彎彎麵前停下,衝著彎彎揮了揮手,喘著大氣說:“你,呼……你先走,呼……我,馬上,到。”
彎彎點頭,和於佳錯身而過,腳步匆匆地繼續趕路。出了宿舍樓,彎彎拔腿就跑,用了三分鍾不到的時間,終於跑到了禮堂前麵的廣場上,並迅速找到自己的班級,在潘老太太淩厲的視線中老老實實地站到自己班的隊伍中去。
彎彎心道,好在她跑步速度不賴,壓在潘老太太定的八點四十分這個時間點到了,否則送給她的不會僅僅是警告的一眼。至於於佳,隻能自求多福了。
果然,於佳遲到了,雖然隻遲到了一分鍾,但很“光榮”地被班主任老太太揪了耳朵。遲到的不僅是於佳,還有班長等七八人,這些人誰也不能幸免地被潘老太太揪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