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彎彎的緊張，盧川看在眼裏。他在桌下握住彎彎的手，帶著彎彎站了起來，對老爺子說：“您年紀一大把了，以後別亂跑，趕緊回首都。我們得走了，趕時間。”視線往旁邊一轉，“小鄭，辛苦你了。”
想到終於要解放了，彎彎心下高興，笑彎了眉眼說：“外公再見。”
老爺子挽留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眼看他們就要走出包間時，小鄭卻拿出一樣東西向老爺子使了個眼色，老爺子意會，忙喚了一聲“彎彎，你等等。”
彎彎不解地回頭，眼前白光一閃而過，小鄭正舉著相機對著她笑出一口白牙。彎彎蒙了，有一種烏雲壓頂的感覺。
盧川覺得意外，看了眼小鄭手上的相機，再看一眼笑的一臉得意的老爺子，想到某種可能，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沒有說話，隻是拉著彎彎離開餐廳。
站到車外，彎彎一臉忐忑地問盧川：“那個，不會有事吧！”她有一種做了壞事被人抓住了尾巴的感覺。雖說這是“朋友”與“女朋友”之間一字之差的誤會，但當場被人拍了照片存證，總覺得不得勁兒，渾身不舒服。
盧川挑了挑眉，“能有什麼事？”
“可是，照片……”保不住以後會成為她今天騙人的證據。
盧川拉開車門，“上車等我，我去把膠卷拿回來。”
彎彎點頭，坐進車裏。
盧川關了車門，返回餐廳，來到包間。
老爺子還在，正和警衛員小鄭在低聲說著什麼，聽到動靜抬頭，見是自己的外孫，沒好氣地問道：“不是趕時間嗎？怎麼又回來了？”
盧川坐到老爺子的對麵，說話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相機呢？”
老爺子麵色一沉，“問它做什麼？”
盧川：“彎彎沒有相機，想借您的相機用用，過幾天還回來。”
老爺子先是冷哼一聲，說：“小鄭，告訴他。”
小鄭站的筆直，一板一眼地答道，“小方拿相機去衝洗照片了。”小方是老爺子的另一名警衛員兼司機。
盧川點了點頭，“老頭子，人我已經帶回來給你看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老爺子對著他瞪眼睛，“問我想怎麼樣，你這是明知故問。臭小子，別跟我耍花樣，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告訴你，你一天不拿結婚證回來，我一天跟你耗著。”
盧川也瞪眼睛，“我說老頭子，你別這麼不講理行不行？”
老爺子執拗的很，“沒有結婚證，先給我生個重外孫也成。”
聽了這話，盧川沒有暴跳如雷，隻是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老爺子心裏也打突，擔心逼的太狠了會把外孫給氣跑，於是清了清嗓子，語氣和緩許多，“子遊啊，外公外婆都老了，不定哪天就去了。人年紀到了，早晚有那麼一天，可外公外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終身大事，不想留下遺憾。你和家裏的弟弟妹妹們不一樣，從小吃了不少苦，心性堅毅，但是太獨，沒人盯著你，你根本不會考慮娶媳婦的事情。這樣可不成。總之，對找媳婦這事兒你要是不上心，那就讓外公外婆給你張羅，你選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