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皺眉,關了水龍頭,看著水珠從手指間滑落,問道:“我們以前認識嗎?我是說,我們以前有見過麵嗎?”
葛蔓輕蔑地哼了一聲,拿手指弄了弄漂亮的卷發說道:“以你的出身,你覺得你有機會認識我嗎?”
彎彎眉頭皺得更緊,“既然不認識,那就沒有我得罪你的說法。那麼,請問葛小姐是生理失調,還是進入了更年期?居然對著第一次見麵的人抽風發邪火?”
“你?”葛蔓瞬間柳眉倒豎,沒想到一直表現的文靜老實的沈彎彎居然也是伶牙俐齒的。
彎彎抬頭,一臉同情地看葛蔓,“生理失調也好,更年期也好,要發泄、發瘋千萬不要找無辜的路人。遇到我這樣好脾氣的人是你的運氣,同為女人,我就不和你計較了。”說著,她甩了甩手,眼瞅著手上的水珠往葛蔓身上甩上一兩滴,嘴角一彎,轉身走出洗手間。
葛蔓氣得再也維持不住優雅的姿態,咬牙切齒地自彎彎身後低吼道:“你這女人怎麼可以這麼無禮?髒死了,天呀!我的衣服。”
彎彎嘴裏念了一句有病,一抬頭,麵前幾步遠的地方居然站著笑眯眯的聶司元,心裏怪怪的,於是停下來了,“怎麼了?”
聶司元一指身後的拐角,“有人在那邊等你。”
彎彎疑惑,不過還是越過聶司元往拐角走去,並順著拐角拐過去,然後看到了等在那裏的盧川。她驚訝的同時臉上現出笑容,“原來是你。”
盧川上下打量她,看她氣色很好,臉上有了笑容,“我們去車上說話。”並轉身走在前邊。
她沒有拒絕,跟在了他後頭。
這時候,拐角的另一端傳來短暫的對話聲。
“剛才是不是盧大哥的聲音?”葛蔓恢複了在人前的輕聲慢語,極力忽略因那一兩滴水造成的不舒服感。
“你聽錯了。”聶司元睜著眼睛說瞎話。
盧川帶著彎彎坐進了聶司元的車裏,並打開了空調,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批下來了。”
彎彎滿臉問號地看他,“什麼批下來了?”
盧川從襯衣口袋裏拿了一樣東西遞給彎彎。
彎彎帶著疑問接了,將折的整整齊齊的紙張打開了看,當看到紙上的內容,還有沈彎彎三個字時,一下就呆住了。
盧川收了臉上的笑容,一臉嚴肅地等待她回神的一刻。
彎彎片刻後回神,深吸一口氣,一臉不信地又仔細看了一遍紙上的內容,然後再吸一口氣,揉了揉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又看了一遍,之後僵硬地側過臉看向盧川,聲音帶著顫音,“這個,是什麼?”
此刻盧川的神情不再是容易讓人接近的溫和,而是深不可測的沉默。他的眼裏溫和的笑意不在,雙眼就像滿滿的讓人看不透的深潭,像要把人吸進去一樣。
彎彎的心頭一跳,呼吸一滯,想著轉開眼,卻沒有力氣那麼做,隻呐呐地發出一個你字,便沒了聲音。
“明天上午有時間嗎?”他的聲音清冽好聽。
“我……”她還沒有從前一刻的衝擊中走出來。
“明天我們先領證,其他的慢慢來。”他扔出另一枚炸彈。
“那,那個……”這回她被震的腦子根本轉不過來。
“我的假期隻剩三天,時間緊迫,籌備婚禮來不及,證一定要先領,之後就是安頓你,住進我們的新房。如果時間允許,我陪你看看工作。要是來不及,你安心呆在家裏,有合適的工作我會留意,盡量避免兩地分居。”說到後邊,他的眼神變得柔和,衝散了些許他身上的深沉詭譎之氣。
彎彎急的不行,“我……”
“婚房有了,家具、家電我這幾天正在陸續添置,像窗簾、床上用品類的東西你看著弄,喜歡怎麼布置就怎麼布置,不要心疼錢。”他很自然地給彎彎布置了任務。
彎彎都快急哭了,可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是說不出完整的話來,慌亂間她使勁兒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痛一下讓她走出“魔障”,並找回了正常的語言能力,“等一下,我沒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