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踩的刹車,讓輪胎驟然停止卻仍然向前話了數米。
下一刻,砰的一聲關上車門,那一聲幾乎讓所有人心間一跳,仿佛砸在他們心間。所有人因她的的動作都停止腳步前進,在陽光下的沐晚,一張膚如凝脂的瓜子臉,一口櫻唇帶著淡淡的笑意,可這笑意怎麼看都帶著寒意,一頭如潑墨般的黑發束在後麵,隨意的用一根簡單的簪一挽,看起來幹淨而舒服。
“哦?原來是沐家繼承人,那怪不得敢這麼大膽。”不知誰在這一刻說上這麼一句,才拉回所有人的前進的腳步,所有人又把剛才看到的又自動刪除。
那怪不得這德行不是一般女子。
名聲遠揚!
糞土在怎麼排除也是糞土,爛泥在稀在黏也扶不上牆。
因為她是沐家人,沐家大女兒永遠掛上紈絝敗家女的高帽子。
沐晚一向視別人的茶餘飯後如放屁!
可剛把車停好就聽到手機響動,她青著臉接通,“喂!”
“沐晚?我們在清心茶館。”
咦?
怎麼是歡姨的聲音?
那邊聲音很小,似乎害怕打擾到誰一樣,恭敬之中接近掐媚的口氣,讓她不由一驚。
歡姨是沐沉默的親姨娘,平時沒少找過她麻煩。她還從沒見過歡姨如此安靜小心翼翼的跟她說過話。
“我知道了,等著。”她故意大聲的吼道,似乎根本不怕對方那邊有些什麼人,啪的一聲掛斷電話。
那頭的女人,驚的身體一顫,直愣愣的聽著還在響嘟嘟的聲音,良久才敢瞥一眼在閉眼休憩的某人,呼出一口氣,可她沒看見某人嘴角噙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沐晚,在這邊。”
沐晚抬頭走近對她招搖的女人,還沒等她坐下就見歡姨一臉掐媚殷勤的道,“沐晚,我受你媽所托,幫你引薦一下的,你媽怕你緊張,現下也沒我什麼事了,我先出去一下。”
“媽?”她看著一臉淺笑的女人,冷冷的看著她一字一字的道,“我媽?你是說在病房裏照顧我爺爺的媽?還是說在沐家隻顧享受的那位夫人?”
她自是知道這個女人稱呼誰,可她就是不給她麵子。
夏歡聽到林沐晚如此咄咄逼人的話,讓她一時尷尬的不知所措,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隨即繞過她,走了出去。
因為歡姨的離開,她轉過頭就看見一個男人在沙發上小憩,他穿一身純黑西裝,白色幹淨的襯衣,沒打領帶。
一雙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全身平躺著,用一本書擋在臉上,愜意慵懶的閉眼合睡,在這個方向她隻能看見一個側麵,陽光透在他臉上,那側麵優雅的輪廓泛著玉石一般溫潤的光澤。
手邊的茶幾上,還放著一組不知道是什麼茶,彌漫著淡淡茶香,讓人心神不自覺的安定平靜下來。
這一幕猛的瞥見,隻令人覺得閑適優雅無比。
這人倒是會享受得很,如此場合…
沐晚在他對麵坐下,稍微有一點不自在,可她又說不出這不自在出自於哪裏?
十分鍾之後,她看他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小憩,終於忍不住打破這份沉默的寂靜:
“睡著了?”
沒反應!
“喂!你是不是病的起不來?所以說不了話?”她又突然想到什麼,睜大眼瞳,“我猜你是被人抬著出來的吧?”
她繼續咄咄逼人。
依舊沒反應!這要是在白涼音麵前被她這麼一說,肯定氣的跳腳,不然就是捶胸頓足的想把她嘴給堵上,可今天,這個人有點……
“說真的,要死的人就別出來了,好好準備升天成佛,倒是一樁大事。”
“你也不會被抬著出來讓人笑話,我猜你,病的那麼嚴重肯定都不知道你相親的對象是個什麼人吧?”
她想,這個人沒反應不要緊,隻要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就行了,所以她根本不怕一個快死的人能衝上來打她。
“我看你這麼骨頭包皮瘦成這樣,容家可真是悲慘,那麼多的繼承人,偏偏選你做繼承人,還非做不可,我猜你在半夜三更的時候會不會也有人來你床頭翻找遺囑?”
說完她還特地看了一眼依然如舊,沒半點反應的男人,心道,這人八成是瘋了,要不然就是個不會說話的人。
她剛抬腿想要離開這,可被一個急遽衝擊而來的男人給狠狠撞了一下,良久她才穩住即將倒下的身子,她站定一回頭,隻見那個男人一臉冰冷凶狠的盯著她,好像她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幹什麼?”
這種眼神她不怕……她在幾年前見過一次,甚至比這還要凶惡。
那男人幾乎想要咬碎牙,像一頭極其憤怒的豺狼,想要把她狠狠撕碎,良久他狠狠的吐出一句,“你難道不知道三哥舊疾複發了嗎?你跟他到底說了些什麼?他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