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瑾你腦子裏都是些什麼啊!”沈諒伸出手按住她不聽話的眼睛,“頭暈就閉上眼睛,睜開更難受。怎麼關鍵的詞聽不到,竟是些奇怪的思想。我當然知道你在生病了,就算不生病,我也不會亂來啊。”
“不行,”周瑜支支吾吾的紅著臉說,“我看你不然還是回你房間去吧。你看我爸也不在家,咱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成體統啊!”
“孤男寡女?”沈諒笑出聲來,“小瑾你真是,服了你了。病著還那麼多怪道理。”說完輕輕摸了摸她的臉,“我們家小瑾還會害羞呢,真是好可愛。”
“唉你幹嘛動手動腳的,”周瑜掙紮拍開沈諒的手,“不許你再占我便宜了,我都說了,我生著病呢!”
“哦?”沈諒從她頭上換下一個毛巾,擰在水桶裏,又敷上去,“意思是你不生病我就可以占你便宜了?”
“你你你……”沒說完,周瑜就因為冰涼毛巾的舒服感,昏沉的睡了過去。
沈諒擰下另一條毛巾,輕手輕腳在周瑜手臂上擦拭,發現她的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角,拉都拉不動。
“還說要我走呢,你抓著,我怎麼走?”沈諒悄悄握上她的手。這是第一次,他牽上她的手,不是因為跳舞或者別的原因。隻是純粹的十指緊扣。那觸感比想象中還要契合,就像他生來,一直在等待這一天。
“睡吧小瑾,我哪兒也不去,一直在你身邊。”
早上醒來,周瑜睜開眼睛有點不知今夕是何夕。半夜出了一身一身的汗,她記得是沈諒一直在幫她擦汗,敷毛巾。但有點記不清昨晚那場表白到底是做夢還是現實。如果不是做夢,那算來是她先表的白?她主動出擊去親人家的?
不能夠吧!她周瑜怎麼會做那麼丟臉的事?就算要跟沈諒在一起,也是沈諒追的她呀!
沈諒趴在床邊睡著了,畫麵十分安靜,沈諒的呼吸聲均勻又緩慢的飄散在空氣中。周瑜突然湧上一個衝動,伸出手去碰觸沈諒的臉。沈諒好看的鼻子,好看的嘴,一夜之間長出來的細細胡渣。
沈諒忽然醒了,嚇得她立刻把手縮回去,躺回床上裝傻。
“醒啦?”沈諒揉揉眼睛站起來,似乎沒發現她前一秒鍾的小動作,探過身子去摸她的額頭,“還難受嗎?”
周瑜一歪身子躲了開去。
沈諒輕輕皺起眉頭,“你躲什麼啊,我看你還燒不燒。”
“不燒了,”周瑜自己摸了一下頭,很幹脆的說,“我全好了,真的。”
“真的?”沈諒鍥而不舍探過手去,周瑜卻把手擋在額頭。沈諒索性放棄額頭,直接一個大手撫在周瑜臉上,果然溫度回複了正常。可是他看到周瑜紅撲撲的臉頰,四處飄散的心虛眼神,突然生起玩笑心思,用大拇指摩挲起她的臉。嗯,真滑。
周瑜的臉“唰”一下紅到了頭皮,不知道此刻應該把他的手打掉,還是應該繼續裝睡。束手無措的看著沈諒,一雙眼睛掛滿了水汽。
“還是有點燙啊,”沈諒見她說話清楚,眼睛也亮起來,可見折騰了一晚總算徹底退燒,心裏放寬不少,於是裝作不懷好意的說,“我看你,燒還沒全退吧。要不要喝口苦藥?”
周瑜突然覺得這沈諒跟她以往認識的那個人不太一樣,不像童年的模樣,卻又說不出來哪裏有變化。果然昨夜的可怕舉動不是做夢嗎?於是她很小心的問到,“沈諒,我們昨天,是真的,真的,真的……”
“真的什麼?”
“真的那個什麼啊,你懂的。”
“我不懂,”沈諒裝模作樣的瞪大眼睛,“你說的什麼呀?”
“唉沈諒你能不能別裝傻,你再這樣,我就,我就……”
“你就怎麼樣?”沈諒壞壞的笑。
“我就跟你絕交!”
“那可不行,”沈諒湊過頭去,“我們現在,不能絕交了。因為我們昨晚是真的,”他說著壓下嘴唇,去碰觸那個從起床就噘起來在引誘他的小嘴,“真的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