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豪來不及多想，馮曼雨已經伸出了手，微笑著說：“你接到老耿的電話了吧？我就是等你的那個人，我們都是李教授和廖老的朋友。”
林天豪很快就鎮定下來，微微點頭之後，隨著馮曼雨進了電梯。
馮曼雨饒有興趣地看著林天豪，抿嘴一笑說：“怎麼樣，天豪，過得還好麼？”
林天豪看了看馮曼雨，淡淡地一笑說：“你這個問題是不是太寬泛了？五年多的時間似乎不可能一直都好，也不會一直都不好吧？”
馮曼雨一愣，有些訕訕地低下了頭，過了兩三秒之後，喃喃地說：“對不起，天豪，當年是我不好……”
林天豪微微搖了搖頭說：“算了，都過去的事兒了，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
分別五年多再次見麵，兩個人似乎都沒有什麼話題。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好在這種私人電梯比較快捷，很快就到了22樓。
林天豪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選的也是22樓。
不能不說，時隔五年多，再次見到昔日的戀人，林天豪的內心並沒有表現的那麼淡定，也做不到心如止水，他隻是盡力地強裝鎮定，以至於連馮曼雨當時按的是幾樓都沒注意，直到電梯停下來。
馮曼雨和林天豪算是校友，是春城大學同一屆畢業生，馮曼雨是中文係的，兩個人曾經是一對戀人。
五年半之前，也就是畢業前的那個元旦之前的兩個月，馮曼雨毫無征兆地消失了，隻給林天豪留下一封信，告訴他，家裏給她安排了工作，提前走了。
林天豪問遍了他們共同熟悉的人和中文係的老師、領導，都沒有得到消息，最後，他絕望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陸瑤瑤走進了他的生活。
此刻，往昔的一幕幕一下子不受控製地湧上了林天豪的腦海，他用力甩了一下頭，把所有的影像都擺脫出去，大步走下電梯。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願想，想又何益？他不是無情，可是不能濫情，此時情何以堪？往事已成雲煙。
林天豪自嘲地笑了笑。
這個區域處於樓的拐角處，有四個房間，兩麵都有大鐵門緊緊地關著，比其他獨立的區域看起來封閉的更嚴。
開門的是一位比林天豪年紀略長的精幹年輕男人，拉開門後，那人稍稍退後一步，把林天豪和馮曼雨讓進去，微微點頭，伸出手和林天豪握了一下，另外一隻手遞上一張像身份證一樣的卡片，自我介紹說：“你好，林律師，我是耿一山，春城市國安局的，情非得已，打擾你了。”
林天豪微微搖頭，表情淡然地接過卡片看了一眼，又還給了耿一山，說：
“沒關係，這是公民應該盡的義務。”
這時，從裏麵的房間又走出一位比耿一山年紀略大的男子，微微點頭說：“嗯，不錯，到底是律師，很有覺悟。”
耿一山立刻介紹說：“林律師，這位是寧濤，寧處長，我的同行，寧處長和小馮是從京城來的，小馮說和你是舊識，就不用介紹了吧？”
寧處長微微點了一下頭，說：“大家都坐下吧，隨便一些。”
說完，徑自在沙發上落座，其他三人也各自坐了下來。
沙發是仿老式的皮沙發，中間主位上是長沙發，可以坐三個人，被寧處長占據，後來，耿一山看了一下坐在了旁邊。
長沙發的兩邊與其成九十度各有一個單個沙發，相對著，林天豪和馮曼雨相對而坐。
寧處長首先開口。
“林律師，我們通過廖老的女兒已經給你傳話了，想必你也知道我們找你是什麼事兒，你的情況我們也了解，你是一位有正義感和愛國心的青年，所以，有些話我們就直說了。”
林天豪繼續點頭。
寧濤的神情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首先，宣布一條紀律，你是律師，應該知道我們辦的案子都是涉密的，所以，你和我們見麵的事，以及在這裏所有看到的、聽到的和了解到的任何東西必須嚴格保密，不許向任何人泄露一個字，否則由此產生的後果，你應該清楚。”
林天豪皺了皺眉說：“這個沒必要吧？我來見你們已經不止一個人知道了，廖芝蘭跟我說的時候，我女朋友也在場，何必搞得這麼緊張呢？”
寧濤嚴肅地搖了搖頭說：“這是紀律，向任何人不得泄露，否則後果自負。”
林天豪淡淡地一笑，說：“好吧，既然如此，我擔不起這個責任，趁著現在還沒說什麼，我走了，我可以保證不想任何人說起曾經見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