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星在心裏替連大夫掬了一把同情淚,她一直跟著,自然知道連大夫絕對是受了無妄之災,什麼時候出門不好,偏偏要一大早出門,還趕在王爺神神秘秘出門的時候出門,實在是,太點兒背了。
燭星下了馬車,先給連笙簫施了禮,才道:“實在是不好意思,連大夫,事情是這樣,王爺要去辦一件事情,不希望被府中的人知道,誰知早上出門時剛巧碰到了你,一時無奈,隻得先帶你一起離開,以免鬧出動靜來被人發覺。不過連大夫無需擔心,王爺說了,待安頓下來之後,立刻送連大夫回王府。”
見下車跟他說話的人是燭星,連笙簫就有些微微的臉紅,忙擺手道:“不必麻煩,不必麻煩。能與王爺同行,是小生的福氣。隻是小生的娘親還在王府,小生出門未曾告訴娘親,怕她擔心。還望,還望姑娘能同王爺商議一下,看能否盡快幫小生回府中給娘親傳個話,告知她小生平安,小生實在是感激不盡。”
燭星笑著應了:“連大夫請放心,我這就去跟王爺說。馬車上我備了點心,王爺說要到城鎮才有得飯吃,連大夫可先用些。”
“多謝燭星姑娘。”連笙簫忙給燭星施禮,臉更紅了。
燭星瞧著他那樣子實在是好笑,又不好當麵笑他,掩麵上了馬車,進去後才恭恭敬敬的跟夙虞回話:“王爺,那連大夫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心思,隻說出門未曾告訴他娘親一聲,怕他娘親擔心,想著王爺能否派個人回去說一聲。”
夙虞沉吟了一下,想起那慈眉善目的老婦人,然後輕輕應了一聲,道:“明天找地方落腳的時候,你拿了銀子差個人去王府送個信兒便是。”
至於為何是明天,是因為他計劃是三天後讓平會把他給皇兄寫好的奏折和書信拿出來呈上去,自然是不能過早的暴露了他的目的地。明天派人幫連笙簫送信,到王府的時間差不多整好是三天。
燭星忙應了。
夙虞隻早上睡了一會兒,又被鍾離嫿給吵醒,先下還困的很,便不再多說,閉了眼休息了。
燭星不敢打擾,鍾離嫿因著夙虞剛剛發過脾氣,也不敢去捋他的老虎須,隻得跟燭星玩起大眼瞪小眼來。
他們這邊走走停停,倒是好不自在,王府卻是早已鬧翻了天。
夙虞出門之前隻告訴了平會,說是有事情要出去幾天。平會也不知道王爺的真實目的,自然也不敢胡亂聲張,隻跟南總管一個人說了王爺有事情出府。南總管卻是覺得疑惑,王爺出門怎麼除了保護他的暗衛,隻帶了燭星和鍾離嫿兩個丫頭,還有那個比鍾離嫿大不了兩歲的小子雪暖,並且跟他都不說一聲呢?
隻是奇怪歸奇怪,這王爺已經出去了,也隻給平會留了口信,旁人根本不知曉,他連打聽王爺去哪了都打聽不到。
連大娘那邊更是焦急的掉淚了,兒子前一天說要去買藥材,可這怎麼就不見人了呢?她這好歹也在王府呆了一段時間了,也認識了幾個相熟的婆子,托了她們家的小子出門去藥鋪打聽,卻說都未曾見過連笙簫。連笙簫長得俊俏,說話也客氣,是很容易辨認的,可是這整個長安城的藥鋪都打聽過了,都說沒見過這個人。買藥材這事兒是路太醫開口讓連笙簫去的,眼下連笙簫不見了,路太醫瞧著連大娘那焦急的樣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在京城畢竟有些人脈,也托了人去打聽。可是卻壓根兒沒人瞧見過連笙簫,也沒見著他出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