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有些不解,不管睿親王如何的得皇上信任,又是如何的聰慧,他畢竟是沒有任何軍功在身,又沒有任何的領兵經驗,讓這樣一個人做統帥,那可就等於是將整個軍隊的決策權都交到了他的手上,他一個錯誤的決定,就有可能帶來無法估量的後果。戰場可不是兒戲,多少人熟讀兵書也隻能紙上談兵,不了解實戰的人,是沒有發言權的。
他當然不能反駁皇上的決定,作為邊關將領,手握重兵,無論多麼的忠心耿耿,都免不了要受到皇上的猜忌,所以,抗旨是絕對行不通的。李衡不是迂腐之人,自認功高就能蓋主,他深知作為一個直臣,不僅要忠心,更要聽話。可他手下,還有千千萬萬的將士,他也不能拿將士們的性命和邊關百姓的性命來開玩笑,所以他必須得想辦法把損失降到最低,把目前的局麵往有利的方向引展。
李嘯風一看李衡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父親在擔憂什麼了。他給了父親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繼續道:“爹,如果孩兒猜的不錯的話,這為睿親王身上必定有什麼依仗,這個依仗對於我們跟匈奴的戰爭,也是有利無害的。”
“哦?此話怎講?”李衡眼也不眨的看著二兒子,想聽聽他到底有什麼高見。
李嘯風笑了笑:“皇上登基近十年,從當初四麵楚歌,內憂外患的境地到如今朝堂安穩,百姓安居樂業,我們一家人能夠長期駐守邊疆,實乃明君。”
李衡不由的點頭,皇上這些年做的事,的確都是明君所為。別的不說,單是他們一家能夠安穩的待在邊疆,就是皇上對他們李家最大的信任了。自古以來,邊關將士駐守邊疆,家眷多半是留在京中的,這已經是不成文規定了。表麵上是上麵體恤將領,照顧其家屬,實際上不過是留作人質罷了。當今卻是沒有這麼做,反而是恩準他的家眷都隨他來了邊關。邊關雖然比不得京城繁華,可是他的母親妻兒卻能在他的身邊,不必一家人分離,李衡是打心裏感激當今皇上的。
“所以爹爹覺得,皇上會拿自己的江山社稷開玩笑嗎?匈奴侵犯我們大盛已久,沒有人比皇上更希望將他們趕回西北的荒漠,再也不能來犯。所以,皇上在明知道爹爹您才是駐守奉陽城最好的將領的時候,還派了睿親王來壓您一頭,如若不是肯定了睿親王一定能夠幫助他實現心願,他會在大戰在即這樣的關鍵時刻,忽然換將領嗎?”李嘯風倒是有些期待這個睿親王的到來了,他雖自幼聰明,卻受身體的限製,不能隨心所欲,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多比他更聰明的人,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識一番。
李衡聽了自己兒子的一席話,總算是茅塞頓開,倒是他一時想左了,就憑這皇上敢把他們一家人都放在邊疆的氣魄,他也該相信皇上不會做不利於天盛國社稷安危的決定。
想到那群鬧事的手下,看來他明天還要敲打敲打才是。
這邊聖旨已經到了幾日,那邊夙虞一行人才姍姍來遲。
夙虞打小就沒怎麼出過遠門,鍾離嫿更是從來沒嚐試過受這種長途跋涉的罪。雖說一路上他們都有馬車,遇到客棧也都休息,糧食也沒缺過,可是這兩個一個比一個嬌氣的主兒,到了奉陽城的時候,還是麵如菜色,甚是狼狽。
奉陽城有一座小行宮,是先帝禦駕親征時修建的,規模不算大,但在這邊關苦寒之地,已是難得。先帝駕崩,這小行宮自然歸了今上,畢竟是先帝爺住過的地方,也不能隨隨便便賞了臣子,便一直留著。這次夙虞到邊疆,皇上在下旨時順便將這行宮改為了睿親王府,直接賞給了夙虞。
皇上既然已經恩準了夙虞到邊疆的事情,那旨意除了送到邊疆,自然也送到了夙虞手上。所以夙虞一行人一到奉陽城,馬車便直接駛入了睿親王府。王府一直有人看守打掃,接到旨意說有主子要入住,這幾日也又重新修葺了一番,隻等夙虞到了,便可直接住下了。
夙虞這一趟折騰的夠嗆,到了睿親王府第一件事,自然是好好的洗一洗,然後好好的睡一覺。
這可讓一直守在睿親王府外等消息的李大將軍的人為難了。李大將軍自從接到旨意,就讓人守在了睿親王府外麵,等著看這位兵馬大元帥何時到,他好帶著眾位將領前來拜會,畢竟聖旨已下,現在三軍統領已經換成了夙虞,他雖是老將,卻也不能托大。可這人好不容易等到了,卻是先等來了夙虞一句閉門謝客。
李大將軍臉色不太好看,眾將領的臉色更是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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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寫的有點兒慢,最近狀態不好,正在努力調整中,有望在一周內恢複戰鬥力。好吧,最近真的不在狀態。但親們不要擔心,某隻黎已經說了不會棄坑,那就絕對不會棄坑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