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榮笑著答道:“主公放心好了,我又不是白勇,不會惹事的。”白勇正在梳理馬鬃,一聽阿榮嘲笑他飛踢一腳,卻見阿榮早已打馬揚長而去,留下的隻有一陣陣開懷的笑聲。白勇笑著嘟囔一句:“臭小子。”然後轉頭看了看董德說道:“董德跟我坐前麵,一起趕車,讓主公和大舅爺坐後麵。”
豹子苦笑一聲,對大舅爺這個稱呼不置可否。隨著白勇的一聲吆喝,馬車慢慢動了起來,大約兩盞茶的時間,就來到了一個院子前麵。白勇看了看那院子和門前的守衛,便朝著地上啐了一口罵道:“朱祁鈺這個狗東西,讓他哥朱祁鎮住在南宮真他媽能想得出來。”
站在門口的兩個護衛本來正在閑聊,看到馬車過來紛紛看了過來,耳聽白勇這麼一罵側目看來,惡狠狠地目光配上嘴中罵罵咧咧的,簡直是凶神惡煞。可當那兩人看清來者是白勇的時候,不禁渾身一震,然後怯怯的說道:“白將軍,今天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董德一臉壞笑的看著那兩個人,而車上緊接著下來了兩個人,分別是豹子和盧韻之。盧韻之衝著那兩名守衛點了點頭,兩名守衛咽了咽口水,連忙打開了緊閉的朱紅色大門,神態恭敬萬分。
走入大門,一個中年男子坐在院子裏麵,滿麵的風霜和落魄之意,他的身邊坐著一位婦人,那婦人突然站起身來行了個萬福禮說道:“是盧先生啊。”盧韻之拱了拱手說道:“盧韻之拜見皇後,最近身體可好。”此女子正是錢皇後,她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腿也一瘸一拐的,之前在南宮之中缺醫少藥已經無法醫治了,這半年來經過盧韻之的調理倒也好了一些,可是要想痊愈卻難上加難。
朱祁鎮露出少有的笑容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浮土,這動作哪裏是太上皇該做的,簡直如同農夫一般。但朱祁鎮卻毫不在意,輕輕捶了盧韻之一拳說道:“你都好些時日沒來了,跟我去聊會去。”說著就攜住盧韻之的胳膊往屋內走去,幾位妃子忙過來替盧韻之等人斟茶送水。
盧韻之問道:“近來可好,這裏住的還習慣嗎,那些侍衛沒有再為難你吧。”朱祁鎮微微一笑說道:“哪裏會,你常來常往的,他們不恭敬也不行啊。這個宅子雖然比不上皇宮,可是方清澤已經很用心了,比先前那個殘破的南宮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兩者有雲泥之別。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好了,對了最近你去看浚兒了嗎?”
“沒有,我近來給朱見浚安排了一點學業,已有二十多日未見他了,我跟你說會話就去沂王府看他,順便考察一下他學的怎麼樣了。”盧韻之飲了口茶說道,然後揮揮手董德拿來了一個包裹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