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韻之卻搖了搖頭說道:“今非昔比,物是人非,今日我偏要拚了一己之力血染天津,弄個橫屍遍野才可平我心頭怒火。石兄不必阻攔,多說無益,你快出城吧。”
燕北趴在地上側耳傾聽一番,然後冷靜的說了一聲:“錢糧官聽令,做好戰鬥準備,大軍已然四麵圍城,已然開進城來。”燕北的錢糧校尉本就是新官上任,斬了左衛指揮使的小舅子,在靠著戶部的張具這才平撫了眾人,此刻情況緊急,這些本就是異心的錢糧官哪裏還敢聽令,紛紛想要逃竄,卻見燕北抽出了腰間的鋼劍,吼道:“如有不戰而降者,臨陣脫逃者,定斬不恕!”此言一出,眾軍官才紛紛拿起兵刃,顫顫巍巍的布防,可是錢糧官本就不是戰鬥隊伍,而且人數較少與湧進城來的幾萬名軍士相比實力差距太大,此刻也隻是礙於石亨等人的麵子和燕北手中的鋼劍,勉強迎戰罷了。
張具眉頭微皺的問那個渾身是血的侍衛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大軍來的如此之快,侍衛如實稟報,幾人聽了隻言片語後稍加分析,便大約明白來龍去脈了。原來右衛指揮使看到石亨和燕北等人在萬紫樓中,劍拔弩張的樣子,就已經知道大事不好,連忙回去調集了兵馬。三衛指揮使皆多年未曾變動,在士兵之中的聲譽較高,衛所內的將領也大多是自己的嫡係心腹,於是提兵殺了反對的人,並且誅殺了張具的派去監視的侍從,隻有一名侍衛僥幸逃了出來,前來報信。而左衛指揮使倉皇而逃,本想逃入軍營之中,卻碰到了自己結義三弟領兵來救,於是說明緣由後也披掛上陣,氣勢洶洶的前來尋仇了。
大軍開進城中,本就不寬的道路擁擠不堪,左右衛所指揮使藏於鐵甲陣中,冷笑著看著盧韻之等人以及瑟瑟發抖的眾錢糧官。右指揮使說道:“大哥,是誰殺了二哥。”左指揮使的手上已經纏上了麻布,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點指著站在陣前的盧韻之說道:“老三,就是那廝,好像也是朝廷命官。”
左指揮使看向盧韻之石亨等人身後,身後的街道上也被重兵包圍,看來他們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避無可避了。右指揮使說道:“今日咱們大禍臨頭,不如殺了他們,日後不管擁兵自重然後假意向朝廷請罪也好,亦或者起兵造反也罷,總之不殺他們是條死路,殺了他們還有一線生機,我意已決,大哥意下如何。”“好。”左指揮使點了點頭說道。
石亨大吼道:“你們這群亂臣賊子,沒有王法了嗎?本將軍在此,盧少師也在,你們速速回營,我們便當沒看見既往不咎,若是一意孤行小心弄個叛國之罪,滅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