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道:“不麻煩老禪師了,我們還是回家比較好。”正說著,他忽然想起一事,便問道:“昨夜有幾名凡間人士到貴寺尋人,不知他們找到沒有。”
慧真禪師道:“確有此事,他們所尋之人也在敝寺,不過已經被接走了。”
吳迪微微一笑,揶揄道:“昨天聽聞安琳娜小姐失蹤,原來也是被你們捉來了。是不是又是明心幹的好事?”
慧真禪師也是微微一笑,道:“明心捉了她來,倒也不算過錯,現在他們五人已安然下山,其中種種隱情,貧僧不能過多透露。”
吳迪聽說黑紅梅方與安琳娜均是安然無恙,再無別的事情,便起身告辭,慧真禪師客氣了幾句,喚來那名小沙彌送吳迪與曉莎出門。
吳迪入寺的時候,心裏惦記著曉莎的安危,寺中的花草樹木、亭台樓榭都沒細看。這離寺的時候,他可是心情大好,跟逛公園一樣,一路帶著曉莎悠然自得地欣賞這和蘇州園林不相上下的院中美景,評論評論這座假山,評論評論那顆古鬆樹。時不時地還谘詢谘詢那帶路的小沙彌。
這座古刹前麵幾進院落包括大雄寶殿都是開放給香客遊人的,但後麵的院落都是禁止遊客參觀的,這次既然來了,自然要看個明白。
曉莎化形之前都是藏身在玉環之中,隻能靠神念來掃描外麵世界,化形為人之後有了眼睛,隻顧著東看看西看看,覺得一雙眼睛都不夠用的。
“哥哥,那邊那個亭子真好玩,那麼小的個頭……”話還沒說完,曉莎已經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
小沙彌一邊和吳迪一起跟過去,一邊像導遊一樣講解道:“那亭子別看個頭小,但卻放著寶貝呢。那叫七寶亭,裏麵掛著老祖留下來的法器。羅漢堂首座明心大師就是在這七寶亭內修成須陀洹正果的。”
這座七寶亭確實不大,裏麵隻能容下四五個人,亭蓋正中垂下一根不知什麼材質的五彩金屬線,一直垂到離地約一米五的地方。末端係著一口小巧玲瓏的紫金鍾。
吳迪過來的時候吳曉莎已經圍著那鍾轉了好幾圈了,她撲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皺著彎彎月牙眉,一臉好奇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吳迪初看那七寶紫金鍾,簡直和旅遊景點地攤上賣的紀念品差不多,鍾身並沒什麼光澤,顏色烏啞暗淡,除了表麵上密密麻麻地刻著些繁複的圖案外,和用舊了的銅器也沒什麼區別。但他定睛細看,那些圖案大圖套小圖,小圖又套小圖,甚至圖案的每一個筆劃都是由無數更加細小的圖案組成。
吳迪現在沒有什麼法力,就這麼看了一眼,頓時覺得頭暈目眩,身體失去平衡,差點兒栽倒在地。連忙扶住支撐亭蓋的柱子,穩住身形,心中暗自尋思,這東東果然是高階法寶,有點兒門道。
他不敢再看那鍾,卻看見曉莎圍著鍾左一眼右一眼地看,似乎不受絲毫影響,甚至就連那帶路的小沙彌也看了看鍾,似乎也不受影響。
吳迪好奇地問:“你們能看清鍾上的圖案?”
小沙彌回答:“什麼圖案?鍾上沒有圖案啊。”
曉莎回答:“能看清啊,就是圖案太多,越看越多,怎麼看也看不完。”
吳迪眨了眨眼睛,似乎略有所思。既然不能細看,他幹脆眯起眼睛不去細看,而是伸出食指,緩緩向那七寶紫金鍾點去。
小沙彌連忙大叫:“施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