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銘看著梵凡,猶豫了一下,終於接起了電話。
他還沒說話,父親的咆哮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你小兔崽子到底想幹什麼!”
田建軍聲音很大,甚至沒有外放,周圍的人都聽的真切。
這樣的反應基本上也在田嘉銘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也沒有表現出十分的錯愕或者不知所措。
他用近乎冷淡的語調,平靜且正麵的回答了對方的問題:“我想幹什麼,你們是知道的。我要娶梵凡。”
“文章是怎麼回事?”田建軍現在甚至沒有功夫深究梵凡的事情,比起這個,家醜外揚才是他最忌諱的。
田嘉銘遲疑了一下,他原本想要承認,但思量了一下,最終決定不告訴父親實話:“這我也不知道,話說回來,我們現在有什麼隱私、秘密可言,有人想知道,就一定會知道,說不定是背地裏反對你和雲家聯合的人搗的鬼。”
說假話,並不是他怕了田建軍。而是無論如何,這仍是他的父親,他仍舊不希望把關係搞的太過糟糕。
一直咆哮的田建軍突然沉默了,顯然從某些方麵認可了田嘉銘的說辭。何況報道現在是查也查不下去,撤銷也撤不了,再反複糾纏也沒什麼意義了。
見父親啞了火,田嘉銘趁機說:“沒別的事我就掛了!”
田建軍也沒有那麼容易罷休,他沒有歇斯底裏,隻是低聲說了一聲:“我剛打電話把你的信用卡停了,你名下的那幾家公司酒店,我現在也收回了經營管理權。”
田嘉銘聽到後笑了笑,父親看來已經不想“坐以待斃”而開始出招了。其中的第一步就是切斷田嘉銘的經濟來源。
他似乎想要用這種方式逼他就範,可是他忘記了,田嘉銘在歐洲留學多年,其實到後期幾乎沒有再花費家裏的錢了。有一件在田嘉銘看來一直是一件挺可悲的事情,那就是好像錢,變成了父子之間唯一的聯係。
田嘉銘花錢,是在證明自己是田建軍的兒子。
如今,田建軍主動的將這條聯係斬斷了,田嘉銘突然感覺自己和田建軍和天石集團的關聯就斷了。
沒有斷絕父子關係,卻勝似斷絕了父子關係。
或許見田嘉銘一直不說話,誤以為掌控了局麵的田建軍突然的掛掉了電話。
在通話聲變成忙音的那一瞬間,田嘉銘還是整個人戰栗了一下。
“怎麼了?”梵凡看田嘉銘悲傷的樣子,有點擔心,有些自責,“是不是我不該勸你接父親的電話?”
畢竟對方是自己的父親,田嘉銘遠沒有像對待別人那樣灑脫,他長長的歎了一口,苦笑一下說:“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長痛不如短痛,也未必是件壞事。”
一邊的龍淼點點頭說著風涼話:“嗯,不錯,我們現在又多了一個無業遊民,雖然瘦死的駱駝怎麼著也得比馬大。”
她說的沒錯,田嘉銘一下子失去了工作,也是去了信用卡作為後援。但好在孤身一人在外,讓他還是養成了一點存錢的習慣,不到十萬,卻也夠兩個人生活好大一陣子了。
“公寓的租金一個季度一交,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所以在下次交房租之前,我想還是有充裕的時間做點事情的。”
看到梵凡有點沮喪,田嘉銘安慰道。
這並不是最壞的局麵,最起碼兩個人都還有自己的退路和選擇的餘地。
“要不你也來我這裏幫忙?”陳申邀請到,這樣的狀況讓他替田嘉銘感覺到被動,但是他希望自己還是能夠幫助他們一點是一點。
但是田嘉銘搖搖頭拒絕了,並非覺著丟不起這個麵子,而是兩個人都靠著陳申養活絕對不是長久之計。
無數次跟梵凡保證過的“你沒工作了,我養你。”,田嘉銘就算是咬碎了牙也不允許自己就這樣淪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