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店吧,你這麼大的才,小試牛刀,先養活一下自己總是可以的。”陳申建議。
但是話剛出口,就被龍淼賞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田嘉銘雖然心氣不高,但還是被他們倆惹笑了,他有點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陳申說:“在燕島市這一畝三分地開個小店,我爸絕對會在開張第二天跑來大鬧一場,然後我就從正資產變成負資產了。”
龍淼一邊點頭一邊嘲笑陳申智商餘額不足。但是一邊的梵凡卻完全開心不起來,她低著頭,不停的攥著自己的手指頭。
事情發生到這種程度,她突然有點不知道這樣的堅持是對還是錯了。
看出了梵凡心事的田嘉銘,輕輕地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然後笑著說:“沒有那麼難的,看龍淼不也是從小生意混到如今這樣的地步嗎,我總還是要比她強些的。”
梵凡點點頭,她小心的問:“可是照著你剛才的說法,你是不是要離開燕島市了?”
一句話戳到了田嘉銘的痛處,他不由的沉默了起來。
不過很快,他又重整精神,笑著說:“暫時還沒有定,不過就算離開了燕島市我也不會走太遠,到時候事業有點眉目了,咱們就結婚,然後把你爸媽都接過去。”
梵凡笑,內心有點惶恐,事業有點眉目,那還要等多久呢?
但是最紅,她什麼也沒有說,畢竟為了自己,田嘉銘已經和親生父親分庭抗爭了,她實在不想再多給他一分額外的壓力了。
田建軍切斷了田嘉銘的經濟來源。田嘉銘也開始拒絕和家裏來往。
畢竟在梵凡還和雲璐做抗爭的時候,田嘉銘已經將自己的口水說幹,但是最終也沒能說服父母在這件事有一點點的鬆動。
如今,田嘉銘每天早上接梵凡去陳申那裏上班,然後就去隔壁的市區到處走走看看,然後晚上再回來接梵凡下班。
梵凡則在陳申的診所一邊做些雜物,一邊跟著做歐陽醫生的助手。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梵凡雖然知道自己這個病,但是她並沒有過多的去研究,去思考。她承認這是一種逃避的心裏。害怕在知道真相後會陷入深深的恐懼。
事實上也是如此,當“終身複發”、“可能遺傳”這樣的字眼不斷的刺激著她纖細的神經的時候,她又一次陷入了茫然。
看著為了找一個合適的投資項目而終日奔波、日漸憔悴的田嘉銘,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遲早會成為對方的拖累。
如果這個時候雲璐跑來再次對她進行攻心戰的話,她想她一定會繳械投降。
好在今天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發生,她和田嘉銘似乎以另外一種姿態進入了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
“我真的好怕雲璐再來找我。”梵凡對龍淼說。
龍淼攪動了一下手中的咖啡,想起之前在這裏發生的情景,竟然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她也就是繡花枕頭,沒什麼好怕的。雲如海覺著她做了丟人的事情,已經把她禁足了,現在她的處境比田嘉銘差多了,好歹田嘉銘還有自由。”
比起低著頭生活的梵凡,那個看起來悶聲不響,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的龍淼卻好像天生地下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怪不得那麼風平浪靜……”梵凡喝了口咖啡,她最近好好喜歡上了現在這種狀態,雖然田嘉銘從一個“富二代”變成了一個隻有不到十萬存款的無業遊民,但是這種狀態和這種身份卻讓梵凡感覺到踏實。
但世界裏隻有生活的梵凡不同,龍淼的格局和眼光還是更高一些,她戲謔地笑了一下:“風平浪靜?燕島市的商圈都快炸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