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還沒有吃完,一個服務員就上來龍淼說:“愛都的徐總到了,說在展廳等您核對參觀路線。”
龍淼打發走了送信的人,轉過頭來看了梵凡和田嘉銘一眼說:“徐冬青來了。你們是見麵,還是回避?”
梵凡做了一個深呼吸,似乎還在猶豫。
田嘉銘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說:“去吧,就當是向昨天告別了。”
是的,在愛都上班,和徐冬青戀愛的時光,是尹紅和梵誌國眼中,梵凡過的最穩定的一段生活。
為了這假象的穩定,梵凡付出了自己大把的青春,甚至差點毀了自己全部的生活。
她曾經憎恨這段生活,甚至想要將這段記憶在自己大腦中抹殺。
但是如今事過情遷,她開始感激這段生活給予自己的磨練,讓她終於明白了自己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所以,雖然一切都變成了過往,她至少應該心平氣和的和昨天說生再見,和曾經深愛著自己的人說一聲再見。
昨天晚上太晚了,梵凡並沒有到處參觀,今天到了展廳才發現,自己的畫竟然被掛在了新人獎展廳作為顯眼的位置,而徐冬青,正站在畫前,聚精會神的看著。
徐冬青其實不是特別的懂藝術,至少在愛都的策劃部來說,他更像一個管理者,而非創造者。如果硬說他的藝術鑒賞能力如何,梵凡一定會把他排在田嘉銘之下。
但是此時,他站在那幅畫之下,看了很久,甚至一動不動。
“徐……”梵凡一開始想要叫徐主管,但是現在顯然,他已經不再是她的主管了。她隻好改口道:“徐總。”
看畫的人顯然是嚇了一跳,轉過身來的時候,臉上還寫著驚訝。他張著嘴,好久才不確信的輕問了一句:“梵……凡……?”
看著這樣的徐冬青,梵凡輕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不過兩三年的光景,竟然完全不認識了嗎?”
徐冬青多少感覺有些尷尬和窘迫,他的眼神在梵凡身上胡亂的遊走著,直到眼神看到梵凡手上的戒指才停了下來,表情也從尷尬變成了失落。
他還在醞釀措辭,梵凡就發現了他的心事,“嗯……是的……我現在挺好的。”說著她還大方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戒指,但很快就收了起來。
“聽說你離開燕島市了,沒想到……”徐冬青指指牆上的那幅畫,“還真是適合你的職業。”
梵凡想要解釋,但是想到自己以後和徐冬青的生活或許也就沒有什麼交集了,這些事情,也沒必要說的太清楚,於是隻回了一句:“謝謝。”
“這沒什麼,你有這個天賦,有這個能力。”徐冬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放鬆,雖然他的身體一直十分僵硬嗎“我,我在愛都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劉劍鋒也是……”
話題終於無可避免的回到了原來的生活上,梵凡也出於禮貌和感情關心了一下愛都的近況:“公司還好嗎?聽說最近燕島市的商界有點動蕩。”
接著這個話題,徐冬青說了一些愛都的近況。梵凡走後,雖然出現了一部分的客戶流失,但對於愛都這樣的公司來說,影響並不大。但是因為缺少了才華橫溢的策劃師,愛都在高端市場的壟斷地位市場受到一些同類企業的威脅。
梵凡和徐冬青又聊了一些閑事,無外乎企業裏的人員變動,燕島商界的一些傳聞和故事。
徐冬青著重強調了一下白浩楠最終還是娶了葉小姐,那時候的他消息還不算靈通,又跑到愛都來,甚至點名讓梵凡做他的婚禮策劃。
不過那個時候梵凡不但離開了愛都,甚至遠離的燕島市。
說起這個,徐冬青稍微放鬆一點的神情重新變得失落了,“你生病離開燕島市的消息,我還是從白浩楠的嘴裏得知的。”
他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