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雖然痛苦,但這是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雙鞭的主人解鞭
帶麵具的男子冷哼了一聲,舉起右手中的巨鞭,剛想動手,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古怪的嘯聲!
這嘯聲的主人也不知受了什和刺激,發出來的嘯聲裏似乎包含著無數的悲愴之情,這嘯聲極為嘶啞,鬼哭狼嚎的,實在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聲音。
帶麵具的男子和商隊中的諸人動手全都一頓,側目向嘯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而嘯聲這時似乎也正極快地向他們所在的地方奔來,嘯聲越來越響!
麵帶麵具的男子聽著這嘯聲的威勢,心中禁不住一凜,這嘯聲雖然難聽之極,但發出嘯聲的主人似乎是不用換氣一般,連綿不絕的叫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時間,竟然還越叫越響,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更讓他吃驚的是,天邊這時也陡地出現了一道人影,這人影來勢之極,無以倫比,前一秒還隻是一個小黑點,下一秒已經變成的指頭大小!
這人的嘯聲竟能直接傳出數十裏之外!!!這是何等的神通!
麵帶麵具的漢子似乎被徹底的鎮住了,雙目凝重地望向飛快奔來的那個人。
來人似乎已看到了這裏的一大幫人,離的極遠的時候就已經停下了嘯聲,身形如電,攸忽之間已到了諸人不遠處。
隻見這男子一身白衫破破爛爛的不像樣子,一雙眼睛布滿血絲,紅的嚇人,而他一頭長發亦是亂糟糟地凝成了一團!
這男子看起來就是一個瘋子!
眾人都想不到在荒蕪人煙的沙漠中竟然也能遇到瘋子,一時之間看的都呆了,都以看怪物的目光望向這男子。
這男子似乎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他連看都沒看眾人一眼,雙目似閉未閉,聲音嘶啞的問道:“我聽說酒能忘憂,你們誰有酒麼?”
商隊裏的諸人麵麵相覷,沒人作聲。
而帶麵具的漢子從一開始看到這個瘋子時身子就微微一震,此時聽到這男子開口,心中再無懷疑,失聲道:“淩盟主!你……你怎麼在這裏?”
瘋子一樣的男子聽到這話,身子亦是一震,他側過頭,張目向麵帶麵具的漢子看去,他一見這漢子的模子,臉上登時露出一種極為古怪的神色:“太慈?!你……你沒死?!”
太慈一聽這話,確認眼前這人就是淩晨無疑,歎了口氣,道:“當日裏我跟趙劍萬拚命,受傷過重,本來必死無疑,但竟被恰好在寒劍城的師弟給救了!從我師弟口中,我才知道我師父他老人家沒死!我受的傷太重,師弟無奈之下隻好把我送到這沙漠中來,師父他老人家親自出手,我這才徹底的活了過來,這不,現在我正在奉師命搶劫!”
淩晨此時早已把世事都拋在開了,聽太慈這樣說,隻是微微一詫異,便立刻又渾不在意了,他歎了口氣,喃喃道:“沒死好,沒死好,沒死……沒死真好!”
淩晨不知又想起了什麼,臉色愈發黯然,他問道:“你有酒麼?”
太慈並不愛酒,自然沒酒,但商隊中自然有的是酒,他臉一扭,大聲道:“還不快把酒拿給盟主?”
商隊眾人見這神通深不可測的瘋子竟然跟這大漢是一夥的,心中全都立刻懼意大生,此時一聽大漢這話,商隊的頭領立刻一擺手,數名小夥子立刻拿出了五大袋烈酒送到了淩晨的手中。
淩晨伸手一接,五大袋酒竟突然消失了四袋,隻剩下一袋被淩晨拔下了蓋子,一仰脖就灌了好幾大口!
太慈有些奇怪的問道:“盟主,你地會到這沙漠中來?”
淩晨酒量不大,這沙漠裏的劣酒勁又大,此時的他已有些暈暈乎乎的,他晃晃暈暈的腦袋,含糊不清的伸著手指道:“我……我來找人報仇,我要把他碎屍萬斷,挫骨揚灰,抽魂拔皮,煉骨煮筋……總而言之,我一定一定要弄死他……弄死他……”
淩晨說著說著,突然仰天大笑:“弄死他……他這個怪物,把他弄死……”他大笑著向前方狂奔起來!
雖然他喝的醉了,但腳下絲毫不慢,一句話未說完,人已到了三十丈之外!
太慈一驚,想出手阻攔已經晚了,大叫道:“盟主,盟主,你回來!”
但淩晨步法何能之快,太慈話未喊完,淩晨早已跑了個無影無蹤。
太慈看的目瞪口呆,他不論如何也想象不到是什麼原因讓風度翩翩,樂天之極的淩晨變成這副樣子,擔憂地望著淩晨消失的方向過了好半晌,突地臉色一沉,暴喝道:“爺爺有事要忙,留下一半駱駝,趕緊滾蛋!”
商隊諸人見他揮手間就打死了商隊裏的四名高手,本來已有了退意,此時聽到太慈手大喝,如逢大赦,忙不迭地趕著剩下的一半駱駝走了。
淩晨邊狂喝酒邊狂奔,神智愈來愈不清醒,眼前模模糊糊,竟然出現了宛沚水幾女的影子,他大為驚喜,大笑了幾聲,腳下一個踉蹌,撲地倒了,隨即就躺在柔軟的沙地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