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看了半晌,見那儒生讀的極慢,聖旨上雖然隻有區區數行字,但他竟然讀了十多分鍾,仍舊未曾讀完,心中暗忖:“這人是專門來看聖旨的真假的?”
過了幾乎快有半個小時的功夫,把儒生已經把聖旨翻來覆去的看了不下十遍,甚至還拿吐沫去塗抹聖旨的背麵上的刺繡。
就在淩晨快要忍耐不住的時候,那儒生終於收回了盯在聖旨上的眼光,恭敬之極的把聖旨放回了案子上,湊到秦羽大將軍耳邊,看樣子似乎是要低聲的說些什麼。
淩晨運起仙力,凝耳靜聽,隻聽那儒生低低的說道:“聖旨是真的,兵符跟大印也是真的,隻是這字絕非宰相大人親手所寫,看其轉折之處的勁道跟筆墨粗重,乃是禮部尚書大人所書!”
淩晨越聽越驚,心中禁不住暗道:“好厲害!這書生是什麼來頭?竟然光看字就知道是誰寫的?”
秦羽點了點頭,道:“我剛剛便覺得這字似非宰相大人親筆,禦史大人法相不虛,秦羽佩服!”
那儒書連稱不敢。
秦羽點了點頭,那儒生自顧自的出帳去了。
秦羽沉吟了片刻,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轉身向淩晨問道:“敢問天使,宰相大人他……他莫非出了什麼事?”態度已經比先前變的恭敬了許多。
淩晨心中暗笑,暗道:“看來這聖旨他已經認定是真的了,我不妨嚇嚇他,把事情說的含糊不清,讓他胡思亂想,嚇的心驚肉跳,這樣他撤兵撤的更快!”
他臉色微沉,低聲道:“宰相大人已經死了!”
秦羽大驚,駭的立在那裏,半天說不出話來。
帳中諸將亦張口結舌,不知所措。
秦羽之所以得領大兵,之所以在朝中的位置穩如泰山,便是因為宰相就是他的大後台,他甚至還直接拜了宰相為義父。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葉國宰相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六部尚書,文武諸將,皆聽從其命令,如今宰相一死,秦羽的大後台沒了,他怎能不駭然?
若是新宰相上任,朝廷中的諸臣豈不是要來一次大換血?
這統兵禦敵的大將軍之位沒準就沒他秦羽什麼事了,而且如果他以前還得罪過新上任的宰相大人,直接被新上任的宰相大人關進天牢這也說不定!
淩晨見眾人全都大為震動,心中暗喜,心亂就會出紕漏,心亂就更沒心思考慮別的事,自己則更容易達到目地。
就在這時,帳外突地傳來了一陣雜亂的馬蹄之聲,隨即兵甲亂響,一個嘶啞之極的聲音在帳外揚聲喝道:“稟告大將軍,在沙皇陛下的協助下,末將幸不辱命,終於從大沙漠中陽部落裏,找到了那重犯!”
秦羽一驚,臉色一下子漲的通紅,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大叫道:“人呢?在那裏?”
帳外那嘶啞的聲音道:“便在帳外!”
秦羽臉色漲的欲發紅的嚇人,額頭上,三根青筋暴綻,伸手指著帳外,張嘴道:“帶……”話未說完,向後便倒。
帳中諸將全都吃了一驚,但他們離的秦羽太遠,根本來不及出手,一旁的淩晨右手一抬,憶經把快要摔倒在案子上的秦羽給扶住了,心中暗忖:“秦羽此人心府深沉的緊,剛才聽說聽京要淪陷,臉色隻微微一變,怎地一聽說那個什麼重犯,竟然變成了這模樣?那重犯是誰?莫非跟秦羽有殺父殺母之仇?竟然氣的得他連話也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