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參現在可不是昔日的青奮,手足無力腦中無招,丹田更是空空如也不見半點內力。眼見這閃電一刀劈來——其實用“眼見”這個詞其實不甚妥當,以她的眼力根本追不上對方的刀鋒,如果勉強要說的話隻能說是“感覺”——感覺到對方一刀劈來,本能的一踢腳下竹竿就朝著對方看上去好像不對的地方捅了過去。
“噗哧”
難以置信的一幕,長長的竹竿直接刺透了服部的胸膛,穿過肋骨之間前入後出直接將心髒紮了一個對穿!
其實以尋參現在的手力,就是服部原地站在那裏讓她戳,她能否戳破油皮都是一個未知數。但現在的情況是服部猛撲過來,相當於是他自己的力量紮穿了自己的胸膛。竹竿此物雖然算不得堅硬,卻韌性十足,避開骨骼直破肌肉完全沒有問題。
這一幕似曾相識,假若長勝鏢局的人死後有靈跑來圍觀的話,當可發現這一戳實在與之前她磕飛老探子手的單刀那一招有異曲同工之妙。一此如果說是巧合的話,第二次又是這樣,恐怕再難用巧合遮掩過去了。
可惜鏢局的人死後無靈,服部刀客也沒有無心還能活的比幹本事,這個神奇的秘密隻能再待日後有緣人去解開了。
但服部人死是死了,可死前所有精氣神都集中在了刀上,人雖死了可這一刀還是繼續砍了出去。隻是死了終究是死了,這一刀砍出去差之毫厘失之千裏,本來要將尋參從左肩處砍成兩段的,結果卻是在對方頭頂處削過,隻削掉幾縷頭發,餘下單沛然刀氣卻是順著軌跡繼續斬了出去,將旁邊一個石鼓砍出了近尺深的一道深痕!
“砰!”
竹子穿透力確實不弱,但也正因為穿透力太強了所以其實並沒有抵消服部多少的衝擊力,人是死了刀也砍歪了,可屍體依舊沿著慣性往前直衝。這會兒的尋參似乎沒了之前的神奇,傻乎乎站在那裏被崩斷了竹竿,然後又被屍體撞得飛了出去,一腦袋磕在牆角石塊上頓時昏了過去。
隻是前後腳之間,巷道之中又來了兩名“客人”。殷玳琳與青晨曦又非是無能之輩,隻是尋參自己亂跑這種事情委實不在意料之中。但稍一疏忽隨即彌補,殷玳琳想起尋參腦識有損,放任她一個人在屋子裏恐怕未必會好好休息,結果推門一看卻是空空如也。連忙叫醒了青晨曦兩人尋著痕跡找了出去。不多時已經找到了昏迷在巷道中的傻女,隻是跟她在一起的竟然還有一個死人!
“這是……東瀛刀!”
雖然並未與日本高手親身切磋過,但求瑕宮專情劍道,各種劍類無一不曉,日本劍似刀又似劍,其劍法以進攻為守極盡淩厲霸道之能,其中頗有可借鑒之處。殷玳琳也曾研究過日本劍術,是以一看地下的那把長刀就認了出來。
“黑布蒙麵於黑夜之中鬼鬼祟祟,又使用這樣的武器,當是東瀛劍客無疑。隻是這些倭寇一貫在沿海活動,如今怎麼會混到這麼深的太原城來?”
青晨曦一把拉掉了死者的蒙麵黑布,隻見下麵是一張不認識的臉,東瀛人與中原人長相差異不大,這麼靜靜的一具屍體躺在那裏,如果不說的話恐怕也難以分辨究竟誰是哪的人。
“尋參沒事,隻是磕了後腦暈過去了。”
殷玳琳快速檢查了一下尋參的傷勢,發現並無大礙。這兩人默契配合各查一方,竟然出乎意料的合拍。
“這個並非是尋常的浪人武士,看其痕跡,光是刀罡所至已經破石近尺。此人的劍法未必一定是一流,但若論生死對敵,興許一些中原高手未必能擋下他第一刀。”
青晨曦竟然也熟悉東瀛劍法,這倒是小小出乎殷玳琳的意料。
“但就是這樣的實戰高手,竟然在一招之間被人以一根竹竿刺殺,殺他之人的武功更加深不可測!”
年輕的少俠微微皺眉,從這半截竹竿的位置大概可以看出那位殺人的高手是正麵迎敵,然後在對方迎麵一刀的瞬間間不容發的反手刺死了對方。這樣的高手說少當然也不會很少,但要說多其實也沒多少。若論仇怨的話武林中丐幫最是與倭寇敵對,但這並不能解釋倭寇幹嘛跑到山西太原這個放著他們搶都沒多少好搶東西的地方來。
“此事可能與流民之禍有關,不過廟堂之事與我們無關,既然尋參沒事我們也不用多管,這屍體放在這裏明天自然會有人發現,我們還是回客棧休息,天一亮就出城繼續趕路吧!”
殷玳琳看同伴皺眉苦思不由出言開解,隻要不是衝自己來的,她才懶得理這其中有什麼蹊蹺之處。這話雖然冷漠但以三人現在的情況似乎也隻好如此,青晨曦無奈點點頭,轉身抱起了依舊昏迷的尋參便欲回客棧。月光之下卻隱約瞧見,尋參的右手掌心有破痕,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擦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