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靠近，他身上的味道愈加清晰，手掌的溫度，在賈襄腰際蔓延，她的耳垂被他的衣服蹭得燒了起來。
這覺得不是害羞，而是求助於對手的無奈。
眼前一片淨塵的白衣，他的衣服仍然係的端正，一絲不苟，賈襄似乎從未見過，他衣衫淩亂的樣子。真是無時無刻，都是那副死樣子啊。
可這樣嚴肅死板的淨塵，此時居然摸了她的腰，還真是難得。
雖然知道淨塵隻是在幫她，根本不會想什麼出格的事來，但她還是忍不住欣喜，隻是不殺她了，不是嗎？
‘啪嗒’火苗又燒斷了一根細枝，黑暗的夜，紅色的火光把破廟打亮。火苗跳躍著，上麵放著一架鍋子，煮著熱水。
淨塵與她的距離伸手可及。
淨塵之前明明對她有了殺意，又為何臨時改變主意救了她？
賈襄知道，就算問了他，他也不會回答，索性就不問了。
淨塵把她扶正後，做了個要站起來的動作。
賈襄此時心中還在分神，眼角瞥見那一抹白色即將離開，下意識拉住他的袖子。
淨塵一怔，看向了她。
兩人無語對視，淨塵微微皺眉，像是有些無奈。維持著半蹲的動作，他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她，那漂亮的下巴，與頸子的弧度最是清晰。
賈襄能看見火苗倒映在淨塵瞳仁裏跳躍的模樣，他身上的檀香味道依舊如初，她想她此刻的神情一定很傻。
淨塵清冷的聲音響起：“小三……”
賈襄連忙收了手，隨意找了個借口：“淨塵，狐妖呢？”
“收了。”淨塵淡淡答，但她留意到，他聽到她聲音時，不自覺抿了抿唇。
他一定是嫌棄她此時的聲音，賈襄憤憤地瞪了他一眼，艱難的端過旁邊的水，一口幹下，又被嗆了幾口，扯著心口又是一陣疼。
淨塵看著她的臉，似乎有些黑了。
賈襄一咬了牙，幹脆直接問道：“淨塵，你為何救我？”
他看著她，但沒有回答。
“你明明之前對我動了殺意……”
“我死在狐妖手上，不是如了你的意嗎？”賈襄的語氣十分幽怨，就像被拋棄的小媳婦一般。
連續幾個問題，淨塵都沒有開口回答的意思。直到鍋子裏的水發出了沸騰的聲音，他才不急不緩開了口：“狐妖的事，是貧僧牽連了你……”
他雖解釋得不清不楚，但賈襄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狐妖的目的是他，他牽連了她，自然有責任救她。所以，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
得到了答案，賈襄既覺得理所當然，又不免失落。這個和尚，真難搞啊。
突然又想起之前淨塵看她時，那無情的眼神，內心更加憂傷了。
賈襄垂下眼，從懷裏掏出石頭，遞向他。
淨塵不解地看向她。
賈襄特別委屈地回道：“石頭歸還於你，以後便不再有任何牽連……”
淨塵用稍帶詫異的眼神看她，久久沒有接過石頭的意思。他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光芒，透著詭異。
他好像生氣了？
可他生什麼氣呢？不是他說的沒幹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