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塵目光淡淡地看著她，回道：“我從未見過出家的女妖。”
這是在種族歧視？
賈襄不服氣道：“妖怎麼了？妖就不能出家了嗎？”
“如果你想的話，我不會阻止。”淨塵閉目在她旁邊坐下，那淡淡的檀香味夾雜著竹葉的清香撲鼻而來，依舊那副清清冷冷的樣子。
可賈襄還是看到，他那微微揚起的嘴角，他又在嘲笑她！
她又不能真的出家，淨塵也不拒絕，賈襄隻能沒骨氣地狗腿道：“淨塵，我這不是和你開玩笑嘛。我要是做了尼姑，多醜呀，你到時候一定嫌棄我。”
淨塵睜開眼看了她一眼，又默默地閉上了眼睛，那眼神分明寫著：難道你現在就不醜嗎
“……”又是自討沒趣了，賈襄無奈，轉移話題道，“我們現在去哪裏啊？”
“回村子。”
“哦。”賈襄乖巧地點了點頭。
接近半月的路程，賈襄又和淨塵回到了那個村莊。
本以為淨塵隻是嚇唬她的，可卻沒想到，他真的督促起她的修行來。那副認真的勁頭，簡直就是要把她訓練成一個‘妖精和尚’。
因為有淨塵在，這一片都很安全，賈襄又恢複了那種混成等死的日子。
每次賈襄想拉他一起，他總是死板的一句話回答她：“今天的修煉完成了嗎？”
賈襄不理會他，將身上的石頭丟到一邊，然後化成山雞的模樣，趴在他腿上睡覺。
淨塵淡淡地回道：“果然比以前重了不少……”
“……”賈襄怒了，將石頭撿了回去，反駁道，“那是因為，我已經是大妖精了。”
淨塵淡淡地閉目養神，默念心經，完全不理會她。
可惡，難道小妖精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嗎？
不知道山雞會不會冬眠，隨著冬日的來臨，賈襄越來越困，她感覺自己這一覺，睡了很久很久。
睡夢中滿是淨塵的味道，半夢半醒，迷迷糊糊。
等她再睜開眼時，屋裏依舊是那般一塵不染，淨塵打坐的蒲團被擱在窗台上，沾染上了陽光的味道。
一身白衣的淨塵，周身被陽光所籠罩，麵色顯出幾分柔和，幽深的黑眸中閃爍著淡淡光暈，他脖子上掛著佛珠，手上提著木桶。
他看見她的一霎那，眼神閃過一絲光亮，他說：“你醒了？”
賈襄提著裙子來到他身旁，踩著繡花鞋，扯著嘴角調笑道：“淨塵，才一夜沒見，你就想我了嗎？”
“一夜？”淨塵皺了皺眉，神色有些莫名，“現在已經是春天了。”
賈襄一愣，看了看四周，覺得沒什麼變化，哦，這地方一年四季都有花，隻是花不一樣了。
這不可能吧，賈襄有些詫異地看向他：“淨塵，你沒騙我吧？”
“出家人不打誑語。”
賈襄沉默了，此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難道山雞真的會冬眠？
淨塵揉了揉她的頭，問道：“小三，你夢見了什麼？”
“恩？”賈襄愣了愣，回道，“你。”
淨塵笑了笑，那笑容讓周圍的景色都黯然失色了，他說：“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