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賈襄一臉喜氣,她真沒想到,正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自己竟然就這麼誤打誤撞的進了西都府衙裏,還是顧安的貼身侍讀。
不過她也疑惑,這侍讀什麼的,不是該從府裏丫鬟挑出來的嗎?還是說這西都府的丫鬟都素質不高,識字的少?
不過就算有陰謀,她也得往裏跳。
王管家一進屋,便對剛從裏屋出來的顧安,鞠了一躬:“給老爺請安。”
顧安點了點頭,看到管家身後的賈襄時,眼淡淡的眯了一下。
王管家立即轉身,對著賈襄道:“這位便是白將軍,你以後的主子。”
賈襄低著頭,乖巧的往旁邊走了一步,蹲下福身:“落蓮見過白將軍,白將軍金安。”
顧安淡淡嗯了一下。
王管家接口道:“老爺,這位便是奴才給您找的新試毒人,於落蓮於姑娘。”
顧安先是靜靜聽著,聽到那句於姑娘的時候,眉頭輕皺了下:“於姑娘?”
王管家應了聲解釋道:“是這樣,於姑娘說她來著是尋親,所以不能賣身於咱們白府,但是因親戚暫時沒有音訊,怕手中銀錢不夠,所以想尋個落腳地,正好咱們白府需要請人,因此願意受雇咱們白府半年。”
聞言,顧安嘴角略帶諷刺的彎了彎,半年,半月後都不一定還活著。
淡淡的,不含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抬頭,讓我看看。”
賈襄唇淡抿了下,心裏微微緊張,這可是第一麵,兩個陌生人之間,第一麵的印象至關重要啊。
本著以往的經驗,賈襄唇角淡彎,眼瞼微垂,臉蛋微微側著,在下巴微揚到四十五度角的時候,眼輕輕的往上睜開,眼神是如此的恬靜、溫婉、知……知……
這人好眼熟啊?賈襄愣了愣,心裏閃過一陣驚疑。
顧安眉頭皺了下,隨即在看到對方雙眸猛地睜大的時候,眼裏極快的閃過一絲笑意。
怕手中銀錢不夠?包袱裏帶著一千多兩的人,會銀錢不夠。
賈襄若知道自己元宵那天胡亂抓的一個人,就是千方百計要接近的顧安,想必撞牆的心都有了,這不是明擺著讓人懷疑你的動機嘛,唉……所以說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極快的那宛如夜空的雙眸冷冽冰冷,隻這麼瞄來一眼,賈襄心魂被嚇的一震,這男人好……冷。
淡淡的,顧安把眼從賈襄的臉上移開道:“擺飯吧。”
“是。”王管家應聲退下,沒一會門口就傳來傳飯的喊聲。
而顧安則仿佛看不見賈襄般,徑自起身去了裏屋,一時間整個大堂就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賈襄站在堂間愣了愣,什麼情況,這就是準了還沒準,準了不該是叫人帶自己下去,教點規矩,熟悉熟悉院子,認識認識同事嗎?
若是不準也該開口讓自己回去啊。
這……這啥也沒說就叫飯,難道自己這就上崗了?
眨了眨眼,有些困難的噎了噎開口,這屋裏沒女主人,難不成連規矩都不一樣啊。
手握著包袱,有些迷茫有些不解。
不過這迷茫沒多久,就看見出去的王管家重新進了來,身後跟著一溜的丫鬟,提食盒的提食盒,端碗盤的斷碗盤,流程很是規範,一點也不輸於京裏有當家主母坐鎮的人家。
這讓賈襄更為不解了,既然規矩一樣,為嘛到了她這就這般的奇怪。隻是這會也沒機會給她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