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喚你來還有那淩小主和魏小主的事,這才幾天就出了這樣的醜事,湘妃你是怎麼負責秀女的訓練的?”
“嬪妾這幾日身子不好,一直沒去體元殿,想不到就出了這事,還請娘娘原諒。嬪妾年輕無知,還望娘娘再派個人從旁協助才好呢。”
“錯了就是錯了,還用身子不好來推脫。你去抄《女誡》,養養你的性子。”貴妃氣得眼睛都瞪圓了。
“是。”賈襄很委屈的告了退。
“公主別放在心上,貴妃娘娘也是礙了賢妃娘娘的麵,才不得責罰你的。”
賈襄心裏一陣惡寒,如此美貌,如此歹毒,這個後宮將一個個如花美女都變成了惡魔。
李嬤嬤的傷痛總算是過去了,在這個宮裏呆著總是要習慣血腥和死亡的。賈襄再次踏進體元殿的時候,就看到一群狀似癲狂的女人,不知在群魔亂舞什麼。最後才知道這就是曆屆秀女所呈現的討封舞,賈襄倒覺得有一點薩滿教酬神的味道,讓這些花樣年華的女子跳起來恐怕並不比讓豬八戒跳好看多少。
一些人期待,一些人害怕的討封舞之日終於來了。
賈襄選了一套大度又不會搶秀女風頭的衣服,畢竟這是她們的大日子,不能平白招恨了。
貴妃和蘭賢妃,分別坐在正中龍椅的左右兩側,而賈襄則坐在貴妃的右側,蘭賢妃的左側坐這的是打扮得花枝招展,金光晃眼的麗婕妤。
坐下不久,就聽內監高聲喧道:“皇上駕到。”
賈襄慌張的起身,皇上這個名詞是她心裏的一根刺。她怕那天的那個人不是皇上,又怕他是皇上。
第一印象就那樣,會不會被當成禍國妖姬啊。
賈襄一直不敢抬頭,隻隨著大家行禮請安,趕緊回座。
等坐回去了,她悄悄的轉頭,一眼就看見一個冰美男,一瞬間就明白了什麼叫做王者之氣。
全身透露著讓人難以親近的氣息。賈襄不免腹誹自己,那晚怎麼那麼大膽,居然對這這樣的人也敢上下其手,如果換做現在,借一千個膽子給賈襄她也不敢了。
也許是賈襄的眼神太過熾熱,梁帝轉頭向她這個方向看來。賈襄在和他眼神接觸到的一瞬間,立即掉過了頭,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一時間手足無措的端起杯子就是牛飲,強烈的刺激感讓她立即咳了出來,又立即用手帕遮蓋。
賈襄心底暗自責怪自己表現得像個傻子,可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容易害羞了,連手臂都紅了起來。
梁帝的嘴角噙起一絲嘲諷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讓人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在梁帝的示意下,萬全宣了這屆秀女覲見。
眾多秀女有序的緩緩步入殿中,各個都拿出了看家本事。賈襄還生怕其中一個秀女把腰給扭散了,噗哧的小笑出聲,收到貴妃惡狠狠的眼神後,賈襄再次掩飾的端錯了杯子,可這次再不敢咳出聲,活生生的咽下了酒,好不容易散去的緋紅再次飄上了麵頰。
接下來就該秀女們,表演討封舞《天女散花》了。
白雲若在箏聲獨奏中緩緩舞來,含羞帶怯,純淨無比。
隨著她的起舞,眾女向她投出了花籃裏剩餘的花,讓她整個沐浴在百花紛舞的世界,仿佛真的是天界的天女下凡,她緩緩的舞近跪下,將一朵碩大的姚黃呈在了皇帝的麵前。
“好,這屆的討封舞有點意思。你叫什麼名字,走上前來讓朕看看。”在場的每一雙眼睛都盯在了白雲若的身上
“奴婢,奴婢百氏雲若,西周府清泉縣人。”
梁帝賜了她一柄玉如意,羨煞了眾多的秀女。
“剛才是誰在彈箏?”
貴妃道吸了一口氣,本還暗自歡喜皇上的眼光被白雲若吸引了,誰知他還是在意那琴音。
“回皇上,是這屆秀女淩雅風在彈奏。”吳嬤嬤上前回道。
“宣。”
淩雅風在萬種矚目下,優雅淑靜的走上了皇帝跟前。她走過來時,淡淡的飄過一陣花香,似蘭非蘭,幽香綿綿。
賈襄望著緩緩行來的淩雅風,不得不承認,自己成為了她排除障礙的一把刀。不過看淩雅風以這麼招搖的方式出現,她好像並不想韜光養晦的在後宮度過,而是想牢抓聖寵,賈襄也不知道該為她的自信傾倒,還是為她的將來哀悼。
“民女淩氏雅風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淩氏?”梁帝的眉頭皺了皺,又突然舒展開來,“你是禮部尚書淩翼雲的女兒,朕記起來了,幾年前朕去淩尚書的府上還聽過你彈琴,如今想起來比起當年,你的琴藝又進步不少啊。”
淩雅風一聽,眼波流轉,臉上這樣的容色在京城第一美人的臉上出現,更是奪人心魂:“多謝皇上誇獎,民女不敢當。”
梁帝賜給了淩雅風一雙玉鐲,她嫣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