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萬全宣布了皇上對各位新進秀女的封賞。
除了淩雅風和白雲若外,其她的秀女封的都是最低的從八品更衣。
除了封賞之外,秀女最企盼的時刻便是接下來的蝶幸。皇上會根據蝴蝶在誰的發髻上停留。,選擇今夜侍寢的小主。
秀女們成兩列站立在承初殿中,內監打開飼養蝴蝶的籠子,那蝴蝶便向佩戴了鮮花的秀女飛去,每個人都靜靜的不敢動,生怕驚動了蝴蝶,不肯停留在自己的頭上。
蝴蝶在眾女頭上一陣徘徊後,翩翩反向,直向賈襄的頭上飛去,停在了那朵玉雕芙蓉花上。
在座眾人都變了臉色,賈襄本因醉意而變紅的雙頰瞬間慘白了下來,她知道自己是惹禍了,但是還不知道為什麼?
“大膽湘妃,今日乃是新進秀女的蝶幸之日,你居然也擅自佩戴鮮花。”貴妃大喝道,對賈襄平日累積的怨氣,終於找到了抒發的地方。
賈襄趕緊走到正中,麵對皇上跪了下去:“嬪妾並未佩戴鮮花,請皇上明察。”
這一次賈襄沒有低下頭,而是毫無畏懼的直視他的眼睛,電視機裏麵不都是隻有無辜的人,才能如此無辜的正視人的眼睛。
“將湘妃頭上的花,摘來本宮瞧瞧。”
賈襄頭上的玉芙蓉被狠狠地扯了下來,發絲疼得她不自主的眼淚盈眶,似掉未掉。
“這是,這是西曄國的國寶‘含香玉芙蓉’。你還想狡辯嗎,湘妃。這含香玉芙蓉雖然不是鮮花,但是戴花人如果飲酒後,此花便會發出奇香,那蝴蝶不正是被這香味吸引了嗎?你明知今日乃是秀女蝶幸,卻還爭風吃醋,居然想起這等卑劣的招數來爭寵,你可知罪。”
賈襄望向怕自己不死的姐姐,心裏為真真的湘妃暗自悲哀,這樣的兩姐妹能在宮裏平步青雲到今天,賈襄更加肯定皇上一定是因為別的原因才隱忍至今,隻是不知道今日他還會不會繼續隱忍。
“玉蓉,今兒這麼高興的日子,就不要責怪湘妃了。湘妃既然這麼思念朕,今日朕就在翠竹軒歇下吧。隻是湘妃今日之錯卻不可再犯,罰奉三月以示懲戒吧。”
“謝皇上恩典。”賈襄木然的謝恩回座。
沒想到是皇上不僅沒怎麼懲罰自己,反而今夜還要臨幸翠竹軒,想到這裏,賈襄心裏一陣寒冷,當皇上隱忍的原因失去後,還不知道自己會落得如何悲慘的下場。
在場的貴妃愕然,蘭賢妃了然,淩雅風冷然。
回到寢殿,賈襄凝視了碧落許久,才道:“今日之事不怪你,是本宮忘記了。你下去吧,本宮想獨自待著。”
連續兩次的打擊,終於讓賈襄意識到了現實。這裏是充滿陰謀漩渦的後宮,先是無知的被人利用當了掃除障礙的刀子,然後是被人陷害爭寵,差點死掉。這是比那些深宅大院,更加肮髒齷齪的地方。
一邊想著,一邊煩悶的喝著酒,但她顯然是高估這具身體的酒量了,不知不覺間她覺得眼前開始晃動,然後就倒了下來。
“皇上駕到。”
內監的一聲,仿佛丫鬟的催命符一般,讓她們瑟瑟發抖,誰讓她們的主子湘妃這會兒還醉得毫無知覺呢。
梁帝的車輦停在了翠竹軒的門口。忙碌了一整日的梁帝,這才有機會停下來思索,今日自己的不同。
湘妃在這樣的日子,如此拙劣的爭寵,他當然是會原諒的,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她背後的西曄國。
於國於家他現在都不會動貴妃和湘妃的,在這後宮她爬得越高,受的待遇越特別,最後死得也會越早越慘。想起眾妃嚴重對湘妃的嚴重不滿,梁帝的嘴角噙起了一絲殘酷的笑容,他非常期待戰爭結束後,後宮眾妃的表現。
從小在宮廷長大的皇子,自然不會陌生後宮女人之間的爭鬥,勾心鬥角、詭譎凶險一點也不亞於真正的戰場,他如果不優待湘妃,如何能吸引眾妃的眼光呢。
隻是,今日自己為何會當場許諾,要召這個讓自己深惡痛絕,想起就倒胃口的湘妃侍寢?是因為她的突然變化,讓自己有了新鮮感嗎?
可是,那些新晉的秀女豈不更新鮮,憶起風姿卓絕的淩雅風,嬌嫩柔弱的白雲若,梁帝心裏一陣厭煩,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的選擇了翠竹軒呢?
“奴婢(奴才)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翠竹軒的一幹宮人都跪在了門口恭迎聖駕。
梁帝放眼掃去,卻不見湘妃,眼裏的寒氣開始聚集。
“娘娘,娘娘突發不適,無法侍駕,望,望皇上恕罪。”平日伶俐的碧落,被凍得話都講不順溜了。
梁帝的臉色不見緩和,大步的踏向了翠竹軒的內室。後麵跟著跪著移動的碧落和碧梧,眼淚汪汪,嘴裏直到:“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直到梁帝推開賈襄寢宮的門,一絲酒氣撲鼻而來,雖然已經盡力打掃熏香,所有的窗戶能開的都開了,可是還是掩不住那酒氣。
“出去。”梁帝突然轉身,對著後麵的宮人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