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華強剛剛回到市紀委辦公樓底下,就看見劉岩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的後麵,跟著楊德義和齊鑫。
看到劉岩和齊鑫在握手道別,鄭華強急眼了,緊跑著上前幾步,伸開雙臂攔住了劉岩。
“劉岩,你不準走。”
劉岩愣了一下,心裏道:鄭華強怎麼啦?他是發什麼神經啊!
鄭華強衝著齊鑫大聲喊道:“齊書記,你們也太不講原則了吧,這裏是市紀委,是一個受賄分子想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嗎?”
劉岩明白了,鄭華強這個舉動,是衝著昨天晚上他銀行卡裏莫名其妙多出的五十萬來的,難怪剛才進來的時候,鄭華強陰陽怪氣地說要看熱鬧,原來是這麼回事。
劉岩不想跟鄭華強解釋什麼,也覺得完全沒有跟他解釋的必要,就是解釋也解釋不通,鄭華強是什麼樣的人劉岩太了解了,胡攪蠻纏,不知廉恥,如果跟他解釋,必將會引起一場激烈的爭吵。這裏是市紀委,一旦吵吵起來,麵子上會很不好看的。
可就這樣被鄭華強堵在市紀委門口更糟糕,怎麼才能打破眼前的僵局呢,劉岩突然間靈機一動,手指著地上說:“誰的銀行卡掉地上了?”
鄭華強本能地低頭,趁這個功夫,劉岩急速地往前走去,鄭華強發現上當的時候,劉岩已經走出去二十多米了。
鄭華強氣急敗壞,一邊追趕著劉岩,一邊給市委宣傳部的小江打電話,讓他攔住劉岩。
宣傳部和紀委都在市委大院裏,宣傳部的辦公樓在紀委辦公樓的前麵,兩棟摟之間大概有五十米的距離,小江攔住劉岩的時候,鄭華強也恰好追了上來。
劉岩心裏明白,今天這場爭吵已經在所難免了。
鄭華強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大聲質問道:“劉岩,你跑什麼跑?是不是做賊心虛啊?”
劉岩不緊不慢地說:“我有什麼好心虛的,我是怕狗給咬了。”
“你沒有做賊心虛嗎?那我問你,昨天晚上十點多,你的銀行卡裏是不是多了五十萬。”
“你怎麼知道?”劉岩反問道,“鄭廠長,我的銀行卡裏多了多少錢你怎麼這麼清楚?莫非你就是賊?”
鄭華強氣的滿臉通紅,半天說不出話來,嘴唇哆嗦了好大一會,終於吼出了這麼一句:“我是代表人民群眾監督你的,你的一舉一動,全部在我的控製當中,你就老老實實地交待吧,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劉岩平靜地說:“有,怎麼啦?”
“還怎麼啦?你這是受賄,是腐敗,我已經向市紀委檢舉了你,你就等著接受法律的審判吧。”
鄭華強說話的聲音很大,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這種圍觀並不是站在跟前湊熱鬧,市委裏的工作人員都是有素質的,他們不可能那樣做,隻是站在窗前朝這邊觀望、傾聽。
劉岩覺得不能再做這種無為的爭吵了,便對鄭華強說:“鄭廠長,你好像檢舉的有點晚了,我已經把銀行卡交給了市紀委處理,並請求市紀委徹查這件事,看看這裏麵到底有多少賊?”
鄭華強一臉鄙視:“我說劉岩,都到這個時候了,就別再玩賊喊捉賊的把戲了,你這次來,恐怕是得到了我向市紀委檢舉了你的消息,不得已來退贓的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算是個慣犯了吧,你的那些肮髒事,別人不知道,可我卻一清二楚,你在鴻昌鎮工作的時候,就受賄了二十萬,你上繳了沒有?恐怕到現在還在你的銀行卡裏存著呢吧,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對於那二十萬的事,劉岩確實無言以對,一直到現在,他還不清楚這二十萬的來源,也沒辦法給人家退回去,不過那二十萬跟這五十萬的情況完全不一樣,鄭華強拿二者做類比,完全是混淆是非,顛倒黑白。
“怎麼樣劉岩?沒話說了吧?要不是今天上午我在市紀委揭發了你,恐怕你會像上次一樣把這些錢給蜜起來吧?”
劉岩不能不說話了:“鄭廠長,你太自以為是了吧,如果我說我在你之前就把這件事跟有關領導做了彙報,你是不是會很失望啊!”
“在我之前?你不會說你昨天晚上就跟領導彙報了這件事吧?你有那麼高的覺悟嗎?”
劉岩輕鬆地笑了笑說:“覺悟談不上,警惕性還是有的,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害怕被狗咬。”
“劉岩,你別太囂張了,你給我說清楚,你昨天晚上跟誰彙報了,是什麼時候彙報的?”
“看起來你真的對我的事情非常感興趣,既然這樣,我就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非常不幸的告訴你,就在我接到這筆五十萬的轉賬信息之後,第一時間向楊廠長做了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