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人素來以勇力服眾,此言一出,置鍵落羅和宴荔遊再也按捺不住將領憤怒,隻見七八員鮮卑戰將躍馬而出!徑直殺向麴義。
麴義放聲大笑道:“單打獨鬥不行,就想倚多取勝嗎?邊荒蠻夷不經教化,生出來的果然都是些無恥之徒!”說罷,單騎斷後,在上萬鮮卑騎兵睚眥欲裂的目光注視下,五百騎緩緩退入車陣之中。幾員鮮卑戰將衝近車陣,被一波箭雨射的狼狽而走!
“大帥,漢狗欺人太甚,末將請命率兵進攻!”
“末將也願去,這次一定殺的漢軍片甲不留!一雪方才之恥!”
“大帥……”
幾個鮮卑戰將退回己方陣中,頓時紛紛去找兩位大帥請命,一時之間群情奮勇,不滅漢軍誓不罷休!
置鍵落羅麵色稍有些凝重。征戰多年,他當然能看出這支漢軍似乎並不好對付。可是此時眾將皆欲請戰,如果強令將士不戰,吞下漢軍之前給予的屈辱,那麼三軍士氣必然墮盡,再想取勝幾乎不大可能!
身為一軍統帥就是這樣,有時候明知道條件不成熟也要被迫做出決定,冒些風險對統帥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置鍵落羅沉吟一番對宴荔遊道:“不如這樣……咱們各出一千精騎,先試探一下漢軍虛實,再做決定!”
…………
鮮卑陣勢的變化很快落入麴義眼中,隻見上萬鮮卑鐵騎中迅速分出兩支千人隊伍,在兩個鮮卑千夫長的帶領下迂回左右,開始向兩翼發起進攻!
“鮮卑人的主帥還是挺謹慎的啊,誰說他們隻是血氣之勇?”看著這一幕,麴義眼中閃過一抹凝重,沉吟片刻之後道:“傳令弩兵,自由尋找目標獵殺!每人隻射五箭、多射一箭者斬!記住,放近瞄準了再射!你們要感謝這兩千送死的鮮卑士兵,真正的戰鬥還沒開始,你們正好可以借此機會練練手、適應適應!”
“哈哈哈……”麴義的話令車上眾人一陣哄笑,原本緊繃的表情自然了許多,動作也不在那麼僵硬。
“距離一百五十步!弩手上弦瞄準……”
“一百二十步!刀牌手架盾,注意保護好弓弩手!”
“一百步……弓弩手!注意尋找掩護……”
一連串的命令從各個什長、伍長口中發出,弓弩手們跪伏在長牌下,身披先登營弩手才有資格配發的全身鐵甲,又有刀牌手的保護,幾乎不必擔心有生命之憂。
他們通過輜車上的刺孔、射孔觀察陣外,冰冷的弩矢已經瞄準了已經越來越近的鮮卑騎兵……
八十步!
“放箭!”伴隨著兩邊指揮官的一聲吼叫,無數箭雨從兩邊陣中射出!兩邊的箭幕各有軌跡,因為漢軍陣前有戰車保護,鮮卑騎兵隻能選擇拋射,上千支羽箭嗖嗖嗖的飛向天空,白色的雁翎在空中飛舞,如同下著鵝毛大雪一般灑落向漢軍陣營!
而漢軍的弩箭則是平射而出,強弩有打磨的光滑的彈道定向,根本不需要箭羽增加穩定性,箭杆被刷的漆黑,成百上千支箭直射向迎麵衝來的鮮卑騎兵,如同一道道黑色流星力道強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