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問我,是因為你接了同一個委托?”
年輕人看著俏立在牆頭的少女,問道。
少女攤了攤手,沒好氣地道:“哎呀,光顧著逃命呢,哪來的時間去留意有沒有任務接。”
熊淍詫異道:“那個女捕快?”
“什麼那個女捕快--”七七樂了,“人家可是京城第一女神捕,老難纏了!不然我也不會總是被她發現。”
熊淍問道:“你和她是怎麼回事?”
七七道:“我和你又不熟,幹嘛告訴你。”
熊淍道:“看來她確實是個麻煩的捕快。”
七七道:“是很麻煩。”
熊淍道:“我去幹掉她。”
七七瞪眼,嗔道:“要你多管閑事!”
熊淍道:“沒管閑事,隻是不想惹麻煩上身。”
七七道:“你殺了她,就真的有麻煩了。”
熊淍皺了皺眉,道:“她到底是什麼人?”
七七道:“不告訴你。”
她走的時候,笑嘻嘻地張開手在牆頭上搖搖晃晃。
年輕人看著,沒有出聲。
風的那頭突然傳來她的聲音--
“對了熊淍,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很難看?嘻嘻--”
年輕人怔怔地看著消失在遠處牆角的少女,忽然有種苦澀的感覺。
因為確實有人這麼和他說過。那個人,就是他的師傅逍遙子。
隻不過,已經死了。
“……嗚……竟敢動手……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一個衙差掙紮著爬起來,怒斥道。
“喔--王法?”醉美人睜著迷蒙的雙眼,伸手進懷裏摸索著什麼,“你們識字嗎?”
醉美人的話讓衙差們一時間啼笑皆非,當衙差的人又豈會有不識字的?果然,喝醉酒的人就隻會說酒話,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可是當衙差們看到醉美人從懷裏拎出的一塊銀色令牌後,臉色死灰得不能再死灰。
衙差們掙紮著趴伏在地上,一邊哭喪的樣子求饒,一邊把身上搜刮的銀兩全部丟出來。
其實他們是想罵娘的,你說你個京城神捕來就來,為什麼還要故意隱藏身份,這不是想坑人?
這場景,硬是讓旁邊的老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人是犯了什麼事?”
“啊,那通緝犯,聽說他刺殺了鄰縣的縣太爺。”
醉美人微微揚了揚眉,迷蒙的雙眼掠過一絲淩厲。
入夜。
郊外荒野。
兩三顆巨石邊沿,有一棵枯萎的老樹。在星光下,一小堆火篝升騰而起。
年輕人靠在巨石上,用手中細長的枯枝撥弄火堆,火堆上烤著野味。他的劍放在旁邊。他的馬也在旁邊,韁繩束縛在老樹上。
走夜路的人不多,特別是這般荒涼的路,自然就更不會有人。
但年輕人沒想到,除了他之外,還有人會選擇這荒涼的夜路。
當那個人忽然從黑夜中走進火堆的明亮,他全身裹著灰色的袍,不太幹淨,甚至可以說很髒很破爛,像是個流浪漢。
但是這個穿著破爛的流浪漢一出現,卻是讓熊淍整個人感覺到森然的涼意。
這個流浪漢不簡單,而且是非常的不簡單。
在熊淍察覺到的時候,流浪漢已經一腳邁入了火堆光亮的範圍,可見他的實力。
在熊淍視線落在流浪漢身上的時候,卻是第一眼看見了被他直背著的劍。這把劍很精致,也很幹淨。
能夠愛惜自己的劍更甚於自己,那麼這個人,劍法也不會差。
熊淍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流浪漢,一種強烈的危機湧上心頭。
熊淍微微伸出手,握住了自己的劍。
而也就在熊淍握住劍柄的瞬間,流浪漢突然開口了。
他說--
“我和你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