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上沒有能應付場麵的女眷,永安王妃幫著管家來福送走了所有賓客時,轉回來看見長安依舊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
“啪——”永安王妃上去就是一個巴掌。
“看看你做的好事!”
“孩兒知錯了。”見秦碧落打他,長安也不爭辯,“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但孩兒是為了她好!”
“還敢嘴硬!”永安王妃惱了,說起來昭華公主也算得上是她半個恩人,二人處了小半年,也有了些主仆恩情。昭華公主也是個可憐人,如今她女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自己的兒子重傷成這個樣子,要她怎麼麵對那些故人!
永安王妃越想越氣,手腳並用的就向著長安身上招呼過去,邊打邊罵,“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知好歹的狗東西!”
來福打點好了一切過來,瞧見永安王妃對著長安是又打又踢,雖不明其中緣由,倒也是想到了和洛姬姑娘有關,忙上來攔著了。
“王妃您消消氣,想必公子會處理好這件家事的。”
永安王妃聽得來福的話,明了他是在說自己是個外人,管不了白府的事。
她與長安的母子關係,越少知道越安全,索性收了手道了歉意,帶著丫鬟離開了。
洛姬自被長安挑了手筋就昏了過去了,她本就是強弓之弩,受了這最後一擊,撐不住徹底昏了過去。
但白慕歌看出了她心底的滔天恨意。
不僅僅是長安不肯讓她那麼簡單,挑了手筋就同於廢了,除非她肯拿左手重新來過,可那又要等上多少個年頭?
萬念俱灰之下,血液流的更快了。
郝大夫早聽得前院動靜,嘴裏埋怨這兩個孩子過個生辰也不讓老頭子他消停,腿腳卻是趕得極快。
繞是做了多年的大夫,瞧見塌上的女娃他還是被嚇了一跳。
這是有多大仇,把一個女娃折騰成這樣?
“長安這是怎麼了?他一向是個極有分寸的娃,怎麼今天一場比試下了這麼狠的手?”
“您先別問,救洛姬要緊,那一劍,怕是捅到她心窩了。”白慕歌守在洛姬身旁,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
很顯然,事情雖然出於他授意指使,卻沒想到會鬧的這麼大。要是洛姬真就這麼死了,他可怎麼向昭華交代!
“什麼!這個傻小子!”郝大夫一聽急了,連忙放下手中藥箱上前細細查看。
“公子,老夫要替洛姬姑娘看傷,還請你回避。”
醫者眼裏無男女,可白慕歌就不一樣了,再怎麼著,洛姬也隻是個未出閣的少女。
“我就看著她,不會打擾到您的。”
他此刻一刻也不想離開她身旁,生怕下一刻,就見不著她了。
郝大夫知道他性格倔,也不好勉強,人命關天,利落的拿剪刀劃了洛姬左胸的衣服,抓起一把止血藥撒在傷口,這才叫人打了冷水備著準備擦拭血跡。
等著水的當口,郝大夫眼尖的發現,這姑娘可不止胸口一處劍傷,右手也無力的耷拉在一旁,流出斑斑血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