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生氣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偏偏六皇子看不來人眼色,頂著風答道:
“兒臣不敢!”
“朕可是看你敢的很!”座上明黃色的身影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驚的上麵的茶盞幾乎要跳翻了,“陳碧雲為官二十多載,清清白白的禦史大夫,犯得著去冤枉一個和他沒有厲害關係的工部侍郎?”
“父皇,兒臣——”
“閉嘴!你這逆子!”秦淮遙氣的直接將奏章扔到六皇子的頭上,堅硬的角將他的頭撞破,斑斑血跡順著光滑的額頭流下。
“你自己看看!看那個畜生,吃朝廷飯,卻做了些什麼好事!”
六皇子見父皇真的動了怒,顫抖的自地上撿起那本算不上沉的奏章。
即便不翻開,他心中也對史進究竟做了些什麼一清二楚。
因為這些事他也是有分成的。甚至為了多撈點黑錢,還特意給開了方便之門。
“退朝!”
秦淮遙不願再看自己親兒子那般齷齪的模樣,一氣之下丟下一幹大臣退朝了。隻留下六皇子呆若木雞的捧著奏章站在原地,連頭上的血跡也不敢擦去。
最後還是三皇子走過來拿著向宮人要來的一張帕子,替他將額頭的血跡細細擦去了。
“六弟,凡事,還需適可而止啊!”
“滾!本王不需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少在本王麵前裝好人!”
六皇子一下就將關懷自己的手打落,別以為他不知道他三哥是來嘲笑他的。
“既然如此,那三哥就先走一步了。”三皇子也不管他如何想,拿白帕擦了手,硬塞進他懷著後,便瀟灑的離去了。
六皇子氣的說不出來話,甩開那帕子,大步的踏出了金鑾大殿。
祭司殿。
侍候在洛姬貼身的巫女替大祭司填了一注安神香,平靜的香氣自紫金的香爐中嫋嫋燃起,呼出煙白的雲霧,熏得整個祭司殿如夢如幻。
和月白祭司服的白洛姬坐在嫋嫋煙霧間,神色淡漠。
“大祭司,工部侍郎史進被關起來了。”添了香的巫女半跪在她身側,一截腰杆拔的筆直,趁著四下裏安靜,無端的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那六皇子和三皇子那邊呢?”
史進如何,她才懶得關心,說到底也不過是個當墊腳石的無名小卒罷了,是生是死,都是罪有應得,真正值得她上心的,還是兩位最有實力的正主。
“三皇子沒什麼反應,六皇子那邊就不大妙了,惹了皇上不開心不說,自己也氣的不輕。”
“讓他氣吧,怒火最容易讓人變得愚蠢。”
這場好戲,還沒開始呢。六皇子,你可不要叫我失望,前菜都受不了,後麵的佳肴你可怎麼能咽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