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尷尬(2 / 2)

三皇子巧社如蓮,可任誰都聽得出其話頭中的長矛直指向了聖尊公主殿下。

座上的人久久不說話,驚的台下一幹臣子也不敢出聲,與其相隔不算遠的老丞相更是拚了命的給三皇子使眼色,求他快別說了。

這傻孩子,皇上的諸位皇子死的死,殘的殘,如今就隻剩下你一人,這皇位天下,早晚都是你的,你又何苦和一個女娃過不去?就算看她不順眼,日後登基也有的是時間手段慢慢折磨她。眼下最要緊的事,是討好著皇上,而不是逆著龍鱗啊!

可三皇子卻不這麼想,在他看來,自己的前途已然一片光明,再也不會有任何人出來擋他的道。就算他冥頑不化又如何?他的皇帝老子還真能把他殺了不成?若是這般,也就沒人能繼承皇位了。

所以,他現在,就是半個王,拿捏住了皇上的七寸,和真正坐上皇位又有什麼區別?既然沒有區別,當然要肆意提前行使自己的權利了。

白洛姬,本王才不管你是雞是鳳,本王隻知,忤逆本王的人,通通都得死!

挑釁的目光對向對麵的白暮歌,他下巴微揚,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看來你很不喜歡你的皇姐軒媛啊。”皇上低沉威嚴的聲音自上方響起,話雖少,語調雖平淡,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膽怯了。

唯有三皇子還在不怕死的挑釁。

“回父皇的話兒臣並沒有不喜皇姐,與此相反,兒臣與皇姐的關係好的要緊,前些日子還在準備打一輛新馬車送與皇姐呢!”

軒媛聞言冷哼一聲,那還不是他挑釁在先,最後啞巴吃黃連,還好意思拿出來炫耀?

不過她也不著急戳穿他,這場上,今日多的是看他不順眼、替她說話的人,她隻需坐著看傻子便夠了。

那廂三皇子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似一點都感覺不到氣氛的壓抑。也是,從很久前開始,他就愛上了自我膨脹帶來的錯覺。

“而且兒臣此番提議,也是為了皇姐好。”

“哦?”座上的人聲音依舊平緩的聽不出喜怒,“你什麼時候也有為人好的心思了?說來聽聽。”

三皇子乍一聽,所有情緒皆放在了秦淮遙對他的嘲諷上,麵上先是一僵,繼而想到自己的目的,咬咬牙便忍過去了,權當自己未曾聽到過,拱拱手,繼續道,“不知父皇可聽到些坊間傳聞?”

那席首的人抓了顆葡萄喂向嘴中,答道,“朕是君王,每日需坐金鑾殿中聽朝,晚間還要挑燈批改奏章,又不是鬧市裏的長舌婦,哪裏聽得了什麼坊間流言。”

三皇子聞言臉色又是一變,這老家夥分明就是故意的,變著法羞辱他,竟然還罵他是長舌婦人!

可為著自己的謀劃,他還是不得不將這口氣給吞下去咽在肚子裏。

恭恭敬敬的端著手,再次開口,“可父皇也知,這坊間傳聞也並非空穴來風,七弟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聽他談起軒逸,秦淮遙更氣了。軒逸的罪,都是替他背的鍋,他倒還有臉來提!

這逆子,是要氣死他才滿意嗎?

氣血一下子往腦殼上湧,秦淮遙覺得又有些力不從心,靠了身後的龍椅,低低道,“你有話便直說吧。”

見父皇終於給他了這個機會,三皇子內心喜於言表,謝了恩,連忙快速在腦海中組織了語言,添油加醋的將聖尊公主說就了一番。

“兒臣聽聞,皇姐似乎與一名男子有染。可巧了,這名男子也姓白,而且,據說還與皇姐有著些出了不可告人關係以外的一些親密關係。比如說,父女,亦或者,兄妹。”

三皇子此言一出,全場一片嘩然,尤其是鄰座的幾位皇女,都對著軒媛指指點點,七公主更是過分,直接罵了句,“蕩婦!”

皇上的臉愈發的黑了,老丞相的也好不到哪去。此事雖然在宮外傳的沸沸揚揚,但一旦被擺上台麵說就,還是得文雅些,哪有三皇子這麼赤果果的說法?這就像是煙雨樓中的娼妓,雖是做著皮肉生意,可還需要穿些衣裳蔽體。這就叫做遮羞布。你要是直接當眾將別人的遮羞布扯了,雖然是痛快了,可難免叫人覺得你這個人太過粗俗了。

場麵一下子陷入僵局,愣誰都覺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