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在嘲諷我。
他這會是站了起來,向我舉杯。
我眼睛睜圓,我也明白了他下一次想要打擊我的目標——身高。
我隻有167,比陽霜都矮,更別說陽霜高大的老爸了。
我緊捏著拳頭,站了起來,然後猛的和他碰杯,然後把酒灌入喉嚨,然後猛的坐下。
這一杯往常還能接受的酒,竟然變得火辣辣的,在我腦裏,在我的臉上,在我的身體裏,沸騰,把我變得火辣辣的。
陽雄占據了主導,他風輕雲淡:“女婿的手不夠長啊,和你敬酒我半個身子都過去了。”
我的拳頭死死的捏著,恥辱,不甘在我的心頭彙聚,可是我怎麼反抗?我有什麼資格反抗?別人不帶髒話雲淡風輕談話家常的把你置於死地,我能這樣麼?
我沒有資本啊!我心裏絕望的承認了這一點,我眼睛有些迷糊的看向陽霜,她離我不是很遠,可是此時竟然變得很遠,雲裏霧裏的感覺。
她也在心疼著我,可是我卻看到了一種同情。
弱者不需要同情!
我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說道:“夠了,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陽霜趕緊勸阻道:“鄭怪……”
“別吵!”我好像把我所有的氣都按在這一句裏頭衝往陽霜。
然後不顧陽霜錯愕的表情如一頭發瘋的公雞看向陽雄。
“愛情不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可是沒有柴米油鹽醬醋茶愛情就是一個笑話,你什麼都給不了陽霜,你就連陽霜受挫折時的肩膀你都給不了她。你給不了陽霜的,有人能給陽霜,而你卻在這裏大言不慚的破壞,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什麼你愛陽霜!”
我聽著陽雄的聲音如同刀子,一刀一刀的刺向我的心頭,一點一點的把我渾身的力氣抽走。
最後,陽雄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你不配,你懂麼。”
這一句勝過千言萬語的詛咒,成功把我最後一絲絲的尊嚴給碾滅。
我控製不住自己,跑了出去。
有些諷刺,剛剛是秦天氣急敗壞的出去,現在輪到我,灰溜溜如同喪家之犬。
我艱難的跑到了公路邊上,無力的趟在綠化帶上麵。
我是一個打工仔,每天沒日沒夜的做著廣告的方案,拿著六七千的薪水,比起那些混死等吃的人,比起遊手好閑啃老的人,我好很多,可是比起那些如同陽霜的家族的企業的財團,我就屎也不是。我一開始就知道陽霜的背景不一般,也知道愛上了這樣的女人會很難,可是我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可是現在我怕了,懶蛤蟆就是癩蛤蟆,怎麼能吃天鵝肉呢?
思緒萬千,一陣香風襲來,一個溫軟的人兒趟進了我的懷裏。
我的淚崩了。
在這車來車往煙塵極大的公路,在這肮髒雜亂的綠化帶裏頭,還有誰會義無反顧的撲到我的懷裏呢。
是她啊,那個明眸皓齒,可愛天真的傻瓜——陽霜啊!
我的淚不是為陽雄的打擊而流,卻是為我自己的不足而流,我要怎麼怎麼才能對的起你呀,你這個傻瓜。
她想要抬起頭看我,可是我伸手把她按在了我的胸膛上。
我不要再讓她看到我的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