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俞將軍和你的師父都很嚴厲啊,那你今天怎麼就能跑出來了呢?不怕被人發現?”
“我爹去兵營了,師父則是因為師娘不開心,請了一個月的假去陪師娘了,所以我就自由啦,哈哈哈。”
俞傾城開心的忘了形,拿著筷子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快樂的像是發出了光,亮晶晶的,染的葉珵也愉快的笑了起來,發自肺腑的燦爛猶如冬天的陽光。
“二皇子你長得真好看。”
葉珵一直以來都顯得有些陰鬱,此刻笑的如此直率,讓小小年紀的俞傾城都移不開眼睛了。
“你這麼叫太生疏了,怎麼說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你還是直呼我的名字吧。”
葉珵一直聽俞傾城直呼柳澈的名字,覺得既單純又可愛,所以很想聽聽自己的名字從她的嘴裏喊出來的是什麼樣子。
“不好吧,我可不敢,我爹見到你可是要跪下行禮的,若是被他知道,我會被打死的,不行不行。”
俞傾城一邊吃著飯一邊拒絕著,嘴角還有些湯汁。
“皇室中人確實不好相處,就如同這個二皇子的稱謂,冷冰冰的,除了我母妃會直呼我的名字外,旁人都是稱呼這個冰冷疏離的稱呼。”
葉珵抓住了俞傾城的性子,又在賣著慘。
“可是我還是不敢啊。”
俞傾城咬著筷子有些為難,雖然自己不諳世事,但是基本的等級還是懂的,但是看到葉珵這副低落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心疼。
“在外人麵前我們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但是私底下我們是朋友,作為朋友哪有什麼尊卑長幼,如果不是朋友,你我怎會這麼親近的吃飯呢,對不對?”葉珵循循善誘著。
“這個,”俞傾城歪著頭想著,似乎葉珵說的有些道理,“那好吧。”
“那你叫一聲試試。”葉珵急不可耐的催促著。
“葉珵。”俞傾城試探的叫了一句,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葉珵,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好像啊。”
俞傾城說完之後繼續扒拉吃著飯。
“確實,看來注定是有緣的。”葉珵心裏臉上都是笑。
兩個人吃完飯後,俞傾城不知道去做什麼,葉珵便將她帶到了梨園聽戲。
俞傾城吃完飯後就喜歡睡覺,漢宮秋這出戲也是出文戲,所以看著看著就靠在葉珵的肩膀上睡著了,柔順的頭發弄得葉珵的脖子癢癢的。
葉珵慢慢的動著俞傾城,最後終於讓她躺著枕著自己的腿睡著了。
睡著了的俞傾城很恬靜,恬靜的能讓人解憂,葉珵顫巍巍的摸了一下她的臉,涼潤適中,比最上好的瓷器和玉器還要讓人愛不釋手。
俞傾城,傾國傾城,葉珵暗自念了一句後不再看她,專心的看著戲曲。
此刻舞台上演的是元帝送王昭君嫁匈奴呼韓邪單於為閼氏,兩個人正無語凝噎執手相看淚眼,甚至還有心軟的人在偷偷的摸著眼淚。
而俞傾城則睡得沒心沒肺,中途還蹭了蹭頭發,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
等俞傾城睡醒了戲早就散了,整個場子裏隻剩下了葉珵和俞傾城兩個人。
“我不是就閉了一下眼睛嗎?怎麼人都走光了。”俞傾城揉著眼睛嘟囔著,剛睡醒的聲音裏帶著稚嫩的慵懶。
“嗯,你睡著的時候就快完了,所以醒來的時候他們都走了。”
葉珵給她理順著睡著後亂亂的頭發。
“我要先回去了,等晚上我再溜出來,你可記得一定要等我啊。”
俞傾城用手心兌了兌太陽穴說著。
“好,那我送你回去。”
“你這麼陪著我會不會耽誤你自己的事啊?”
在俞傾城的印象中,自己的爹每天都在忙著,柳澈也是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雖然柳澈說過厭煩這樣每天做著不喜歡事的日子,但還是無可奈何,葉珵再怎麼不受待見,但是畢竟貴為二皇子,這麼陪著自己大概是還昨天的人情。
“我哪會有事情做呢,我隻是個小小角落裏透明的人,沒有人會記得我的。”
葉珵的聲音很低落,笑容也勉強的很,讓俞傾城又不由自主的心疼了。
“我會記得你的葉珵,晚上要是沒有你我肯定看不了花魁的,你看你對我多重要。”
俞傾城童言無忌的安慰著,在葉珵聽來卻又別樣的情緒,心裏像是平靜的湖麵突然蕩起了無數的漣漪。
“俞傾城。”這三個字自然而然沒有任何原因的就從葉珵嘴裏溜出來了。
“幹嘛?”俞傾城單純的問著。
葉珵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說:“沒事,快回去吧,出來太久被人發現了晚上就出不來了。”
“對啊對啊,我們快走。”
俞傾城又恢複成了那隻輕鬆的小鳥,自由自在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