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和胡蝶奉命來到火車站附近,在周圍轉了好幾圈後,又進了幾條巷子什麼也發現,隻好找個旅店先住下。就這樣一連兩天,都是一無所獲,連個殺手的影子都沒見著。倆人挺鬱悶,在旅店內,隔著窗戶看向外麵,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都是匆匆的腳步,偶爾有閑庭散步的,也都是些官宦子弟或者紈絝子弟,整天的遊手好閑,拈花惹草,不務正業。
別看新京市區不算大,可這裏是滿洲天子的腳下,倒也顯得太平,門庭若市,富甲商販,紅男綠女形形色色的人夾雜在裏麵,極其熱鬧。彪子看到這些,心中有了主意,和胡蝶嘀咕了幾句,胡蝶也是開心的點頭讚成。
當日下午,彪子和胡蝶把隨身帶來的皮箱打開,取出柴榮為兩個人的準備的衣物,穿戴整齊,打扮的如富家子弟,手挽手地走進了一家百貨商行。這裏看看那裏瞧瞧,把蝴蝶興奮的,拉著彪子亂轉一氣。當初彪子還記住要查找那些殺手的下落,被胡蝶這高興勁感染了情緒,倆人像一對兒戀人一樣。從金銀首飾到西裝小褂,逐一看了一遍。從一樓到二樓上上下下來回走了好幾趟,把彪子累的一把拉住了胡蝶:“別再走了,腿都酸了。”
“再多看一會兒。”胡蝶眼睛還在四處看著,說道:“這裏的東西比咱那多多了,再多看一會兒。”
“都上下下的好幾趟了,咱啥都不買,人家會笑話的。”彪子苦著臉說道。
“彪子哥,你忘了咱來幹啥啦?”胡蝶也不看他,輕輕說道。
“啊?你是?”彪子猛地想起自己的目的了,也明白胡蝶為啥上上下下的來回跑了,不禁地佩服起胡蝶,別看人小,卻真正的機靈鬼。於是他把到嘴邊的問話咽了下去,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還是妹子想的周全,我還以為你被這些眼花繚亂物件兒迷了眼睛呢?”
“你才迷了眼睛呢,走吧,再轉轉。”胡蝶說著又拉住彪子的手,上了二樓。
二樓賣的西裝、小褂還有鞋帽,彪子見這裏沒多少人,就把胡蝶拉倒一邊,小聲問道:“你這樣上上下下的,沒等找到要找的,就會被人家給盯上了。你又不認識他們,你怎麼找?”
“你認識就行啊。”胡蝶回道。
“人家也認識我,走了這麼多遍,恐怕人家早躲開了。”彪子低聲說道。
“哦?那咋辦?”胡蝶也懵了。
“咱先出去,去別的地方走走。”
倆人又挽著手出了商店,想沒事兒似的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溜達。街上到處都討飯的,在一顆大樹下,有一個耍猴賣藝的吸引了不少人。胡蝶拉了一下彪子:“看看去。”
倆人一頭鑽進人群裏,踮著腳伸長了脖子往裏麵看。那耍猴的右手握著棒槌,就是敲鑼的家夥,左手提了著一個小銅鑼,還拽著一條麻繩,麻繩的另一頭有個套,正在小猴的脖子上,隨著一聲鑼響,耍猴一吆喝,那小猴噌地竄上主人的肩頭。耍猴的又喊道:“給爺爺奶奶們作揖嘍。”
那小猴子兩隻前爪一握,對著四周一擺一擺的算是作揖了。又聽耍猴的喊道:“給爺爺奶奶們磕頭嘍。”隻見那猴子又跳下主人的肩頭,一下跪著地上,不停地磕頭。逗得看熱鬧的人們哈哈大笑,一個紈絝子弟把一張大麵值的通票扔到小猴子前麵,小猴子就衝他一個人磕頭,耍猴的也跟著道謝,看熱鬧的人們跟著湊份子,也紛紛把小麵值的通票扔到小猴子的跟前。這時小猴子不磕頭了,卻不停撿起地上的紙幣,然後一竄一竄地放到耍猴人手上的銅鑼裏,耍猴的一麵向大家作揖一麵道謝。彪子摸出一塊大洋,走到耍猴的身邊,把大洋放在銅鑼裏。耍猴的一看,慌忙跪下,彪子一把拉住他:“混口飯吃,不容易,快起來。”話音剛落,不知是誰說了話:“耍猴的,快走吧,這地兒待不得呀。”
彪子尋聲望去,這個時候人群一閃,閃出一條道,幾個地痞流氓走了進來,一邊還罵罵咧咧:“奶奶的,誰這麼大膽子,在我的地麵上發財也不知會一聲?奶奶的。”隨著話音就到了身前,彪子也沒搭理他,對耍猴的說道:“老哥哥,收拾東西趕緊走吧。”
“走?往哪兒走?大爺的份子還沒收呢,想走?也不看看這是啥地界兒。”話聽出來了,這個人就是個無賴,彪子忍著氣對他說道:“大哥,人家也是初來乍到的,不懂規矩,您就手下留情,放過這一回吧。”
那夥兒流氓乜斜著眼睛看著彪子:“吆喝,一腳沒踩住,踩到一坨屎來,你算哪根蔥啊?滾一邊涼快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