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伶的第一個反應是:是獸人還是野獸?
李季伶的第二個反應是:雖然外貌是猩猩獸,但卻是進化人。因為再高等的靈獸也不會說話。
李季伶的第三個反應是,卯足全身氣息掙脫軟鋼束縛,瞬間抽出大劍朝猩猩獸人砍去。這個猩猩獸人倒還不讓她害怕,可怕的是她口中的主人,這裏陣陣威壓似乎就是隱藏的人釋放出來的。
“呦,這個雌娃娃有兩下子。”猩猩獸人不躲不閃,單手抬起權杖便擋住了李季伶全力一擊。
反而是李季伶被生生震退了幾米遠,好在她穩穩落在的湖麵的浮石之上。
李季伶暗忖:小看了這家夥,她這一擊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擋得下來的,要知道她的體術她的力量絲毫不亞於吸融術,而這個猩猩獸人卻單手截住了她。這不由的讓李季伶稍稍有點挫敗感,果然大千世界人外有人。
隻是瞬間失落,李季伶便調動武力氣息轉化為力量,大喝一聲又朝著猩猩獸人砍去。她這人有個很執拗的毛病,就是輸在哪一招,非要在那一招找回場子。
“哦呦,雌娃娃太彪悍了,主人你確定能駕馭得了她嗎?”猩猩獸人似乎並不在意李季伶的攻擊,輕輕鬆鬆就將她所有的招數一一化去。
“駕馭?開什麼玩笑,隻怕你有命看到我,無福消受我。”一直沉默著攻擊的李季伶終於怒了,她嗤笑一聲,叫囂霸氣的說了一句。然後眼光射向湖麵一角,一個火球突然朝著那一角發射出去。
‘秘術,元素置換之火靈——’
“主人,看來你被鎖定了,這雌娃娃真有兩下。”猩猩獸人似乎並不打算替他的主人解圍,純粹抱著一副看好戲的心理,站在一旁雲淡風輕的說道。
火球迅速擊中湖麵一角的隱藏之人,那人慢慢顯形。隻見一個纖弱的紫衣少年被李季伶的火靈裹了一層,似乎他並不畏懼這些火,好像還和這些氣息之火玩的很愉快。
那紫衣少年如幽靈一般飄在湖麵上,慢慢朝李季伶逼近。李季伶像被定住似的挪不開腳,但她的手還可以動。她一怒之下將手中的長劍直直扔向紫衣少年,少年以手指在正前方虛化幾下,大劍便無法再近他身半寸,而後‘咚’的一聲落入水中。
“這丫頭還需調教。”少年倒也沒有繼續逼近,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便再次消失,他那如千年玄冰沒有感情的聲音,久久環繞在這片湖中。
“主人,真要這麼做嗎?真的嗎?”猩猩獸人顯然有些為難。
“嗯。”少年似乎並未離去,隻是再次隱藏住自己。
李季伶就看著這兩人自己搭台自己唱戲,心中那股無名之火越燒越旺,這兩人顯然沒有將她放在眼裏,就好像她是什麼唾手可得的物品一樣。
雖然李季伶沒了武器,但她還有拳頭和這副身體,小丫頭憋著一股怒火朝著死猩猩撞上去。猩猩輕輕揮了一下手中的權杖,便有一股劇烈的力量砸向李季伶,將半空中的李季伶砸入水中。
“主人,那我就開始了……”猩猩獸人無辜的眨了眨眼
‘秘術,蟲噬——’
一股翠綠色的氣息化做千萬條蟲形竄入湖中……
——次奧,這次踢到鐵板了。
李季伶被一杖子敲入湖中,不禁想到哪裏來的這麼流弊的兩個家夥。
原來她現在隻是相對於以前的自己稍微變強了點,果然將她扔到強者堆中她還是一樣不夠看。但也隻是片刻感概,李季伶隨即調整好心態以及姿態,準備衝出湖麵再和那隻猩猩獸人一較高低,就算是再流弊的家夥她也一定要搬回一成才行。
李季伶正準備朝著水麵遊去,突然她朦朦朧朧察覺到有什麼東西追著她進入了湖裏。落入水中的李季伶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她隱隱約約看到一群奇怪的東西朝自己快速遊過來。當她看清楚的時候,她恐懼的張開嘴,竟然忘記屏住呼吸,她驚恐地雙手拚命驅趕著這些東西,湖水就這樣嘩啦啦的湧入她的肺中。
衝向李季伶的是一群綠油油的足有手臂粗的蟲子,蟲子扭動著軟泥般的身體將李季伶團團圍住,有些蟲子甚至露出尖牙撲到李季伶身上咬住李季伶。一隻蟲子咬住李季伶,接著其他的蟲子都像收到了蠱惑一般,一擁而上將李季伶像蠶蛹一般的裹住,撕咬著她。
這個場景太熟悉了,李季伶胃內一陣翻滾有種嘔吐欲,可是湖水又一個勁的往身體裏灌,李季伶徹底慌亂失去了分寸。恐懼已經完全占據李季伶的大腦,她逃避的閉起眼睛不願意看外麵,同時劇烈掙紮導致進入肺部的湖水越來越多。她拚命的想往上遊,可是蟲子卻死死的將她向更深處扯,一股窒息感襲遍全身,李季伶雙眼發黑眼看就要是去意識。
——完了,要被淹死了,要被蟲子吃掉了,李季伶徹底被死亡的陰影籠罩著。
而湖麵上,猩猩獸人咧著嘴,拄著權杖蹲在湖麵上朝水裏窺探,全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主人,繼續下去這雌娃娃就要一命嗚呼了。我們調教的是不是過火了?”話雖如此,可猩猩獸人絲毫也看不出愧疚之感。
“狒迪,你得意的太早了。”虛無處傳來原本屬於紫衣少年的聲音。
他的話音剛落,頃刻間一道金光從天而降,湖水被這道金光生生劈開。來人正是杜斯法爾,他從劈開的湖水中看到被無數肉蟲裹住的李季伶。杜斯法爾手持聖光法杖瞬間將包圍著李季伶的蟲子全部消滅,他抱住意識渙散的李季伶,用力朝她背部拍了一下,一口水被李季伶猛烈咳出。
杜斯法爾見李季伶將水咳出,雖然李季伶還沒有清醒,但呼吸卻穩定下來。杜斯法爾這才不由得稍稍鬆了口氣,還好他及時趕到了。
與此同時,梵和肅立也齊齊趕到現場。梵剛才應付著皇室的送禮使臣,而肅立則是在慌亂的人群裏尋找菲瑟希,兩人同時看到李季伶發射的信號彈,不約而同的第一時間趕來。
“主人,看來形勢有些變化了。”猩猩獸人依然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若果不是他實力強悍,那麼就是他是個白癡,在三大頂尖貴族雄性的包圍圈中還這副不怕死的樣子。
梵看著這裏的一切,什麼話也沒說,冰冷的臉上殺氣驟顯。他的嘴唇微微開合似乎在念著什麼咒語,整個湖麵上方突然泛起橙光,一個巨大的紋章出現在正上空。
“糟糕,禁魂結界——”這時候猩猩獸人才意識到大事不妙,這種大型結界以及控製的紋章圖案,想必早就布施好了,隻等他們自投羅網。
猩猩獸人想得沒錯,梵早就在這裏布置好‘網’就等他們來撲。其實梵總共在三處設了結界。第一處就是這菲瑟希成人禮舉行地點的這片清水湖,第二處就是李季伶所住的花海小院,而第三處便是後院祭壇。而這三處均是李季伶今晚會出現的地方。
梵從李季伶的記憶中似乎猜到了什麼,但是卻不敢肯定,如今也算是證實他自己的想法了。
猩猩獸人舉起權杖,似乎想施展什麼咒術逃跑。
“今晚,你們一個也跑不掉。立舍,你不該參與這些。”梵冷冰冰的朝著湖麵上的某處說道,他知道那裏隱藏了另外一個人或者說是分身。
“梵,你以為這禁魂結界就一定能捕捉到我嗎?”紫衣少年的身影再次浮現在湖麵上。
“不僅是我,現在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輕易放過你。”
此時,梵、杜斯法爾以及肅立三人正好處於三角的三個頂點,並將立舍和猩猩獸人圍困在中間,他們無論如何也逃不出這個鐵三角所包圍的空間,上天入水都不可能逃走。
“我想你們搞錯重點了。”立舍瞟了一眼杜斯法爾懷中的李季伶,繼續說道:“你將她的那部分記憶取出,就當真認為她再也不會回憶起來了?那麼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她回憶起來,便如同最強勢的反彈。那麼你認為,這裏除了我還能有誰可以克製的住她再次暴走?梵,你能嗎?杜斯法爾恐怕也隻能治標吧。至於肅立根本不通此術。既然我敢前來,難不成你覺得,我若達不到目的還會被你們生擒嗎?”
“梵,他剛才對季伶使用了‘蟲噬’,恐怕季伶已經受到刺激。”杜斯法爾一臉平靜地說道。可此時他心中不免暗生疑竇,當初李季伶受的傷他是知道的,從那傷痕上看就是被某種巨型的腐蝕蟲獸啃噬所遺留的傷痕,可是李季伶的受傷狀態立舍顯然是知道的,否則他有那麼多可以教訓李季伶的招數,卻偏偏選擇了‘蟲噬’這類不痛不癢的幻術。若不是他知道李季伶有這方麵的心理陰影,他怎麼會這麼巧,而且巧到一種篤定李季伶會被迷惑的自若感。這對李季伶來說簡直就是所謂的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