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舍,你——”梵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裏。他並不驚訝,可是他的殺意卻更濃。這個該死的家夥,竟然用這種方式逼迫李季伶再次嚐試當時的痛苦與絕望。
“這丫頭太欠調教,而且她不能忘記的事情,我也絕會不讓她輕易忘記。”立舍此時真的將他反派人物角色根植到在場每一個人心中,讓他們恨不得剝其皮飲其血。
調教?需要他調教嗎——?
李季伶突然睜開雙眼,她就像一隻受了驚嚇了小貓一樣,黑色的雙瞳再次變成金色,而那金色的瞳仁此時縮成一條豎線。李季伶趁杜斯法爾不注意狠狠朝他手臂咬了一口,想要逃離杜斯法爾的鉗製,去和立舍拚命。
“季伶——定身術——”杜斯法爾無奈之下再次以定身術將李季伶控製住。
“看到了吧。”立舍的聲音冷漠的有些殘酷。“我若不將她內心的恐懼徹底根除,她以後就算看到一條小蟲子也會暴走,嚴重的更會喪失心智。”
梵此時已將殺氣騰騰的武力氣息保無保留的釋放出,連他身上的托加長袍也隨著殺氣的躁動肆意狂亂的鼓起擺動著。
“難道你為了替她出口氣,連自己的妹妹也不顧嗎?”立舍話音剛落,隻見猩猩獸人朝著岸那邊的菲瑟希擊出一個光球。
“菲瑟希——”
肅立身體迅速跟上光球,揚臂一揮瞬間將光球打向右方。光球改變軌道朝右方彈射出去,轟的一聲將右邊岸上的一座假山炸的粉碎。
如此一來鐵三角缺了一角,立舍很快的找到了空隙,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菲瑟希,你沒事吧?”肅立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唯,唯她沒事吧?”菲瑟希臉色蒼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菲瑟希在岸邊看到李季伶被打入水中,又看到那個猩猩獸人朝水裏放出許多蟲子攻擊李季伶,這一幕幕驚險的場麵,讓菲瑟希全身都被汗浸濕透了。那一瞬間她竟然有快要失去李季伶的恐懼感,還好杜斯法爾及時趕到。直到現在菲瑟希還在不停的瑟瑟發抖,心裏又不免懊惱和心疼,李季伶這過的到底是些什麼日子,她到底招惹了些什麼人。
“沒事了,沒事了。”肅立緊緊抱住菲瑟希,撫摸著她的背脊安慰道。
梵不甘心的看著立舍消失的地方,他的氣息已全無,這口氣他遲早要討回來的。他漸漸平息住怒氣,湖水上方乍現的紋章也消失不見。梵知道今晚算是撲了一場空,而且李季伶的情況也不樂觀。
“杜斯法爾,她怎麼樣?”梵來到他們身旁,看著全無意識的李季伶。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杜斯法爾不疾不徐的說著,可語氣中卻滿是濃濃的警告。
“我將她腦中關於倒塔秘境的記憶全部用取出了,有些事她最好全部忘記。先看看她,我們以後慢慢說。”這件事梵自知理虧,但他何嚐不是出於無奈。況且這樣對李季伶好,對大家都好。
兩人將李季伶帶到岸邊,將她平方在地上,杜斯法爾開始用治療秘術為李季伶進行治療。杜斯法爾金色的氣息遊走穿梭在李季伶的體內體外,漸漸地李季伶的臉上有了血色,表情也放鬆下來。
“沒事,她很快能醒過來,剛才她隻是一時的情緒失控,並沒有喪失心智。隻不過眼睛可能又受了點傷。”半響功夫杜斯法爾收斂氣息,簡單的說著李季伶目前的狀況。
梵總算鬆了一口氣,還好李季伶沒有再次暴走迷失,否則這次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抽取記憶這種秘術用多了總歸對她有傷害。
不得不說,立舍將所有時間都卡的恰到好處,如此強大的敵人他就更不能放過了……
片刻之後李季伶悠悠轉醒,她看著周圍一群人圍著她,臉上都滿是藏不住的關切,特別是菲瑟希已經哭成了淚人。
“唯,對不起,要不是有我這個累贅……”菲瑟希一邊抹著淚一邊抽泣著,這次又是因為她這個拖累,李季伶險些命喪黃泉。
“別胡說,就算沒有你,我也逃不掉,他們的目標是我。”李季伶的聲音十分虛弱,嗓子也已經沙啞。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頭疼嗎?”杜斯法爾摸了摸李季伶的額頭,確定她沒有體溫升高的症狀。
“我感覺有好多模糊的畫麵在我腦中,但是還看不太清楚。”李季伶察覺到這些模糊的畫麵說不定就是自己失去的記憶。
“先不要想這些。”梵打斷了李季伶的思緒,想起這些對李季伶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那兩人抓住了?還是跑了……”李季伶四下看了一眼,看樣子讓他們跑了。
“立舍隻是一具分身,不過我的人已經在跟蹤狒迪了。”
立舍大概是那個紫衣少年,狒迪應該就是那隻猩猩獸人了。李季伶皺著眉頭回憶著兩人的樣子,以及剛才發生的一切。除了能迷迷糊糊想起事情的大概,細節問題竟然也變得模糊……
“別想了,我們回去休息,正好我也累了。”菲瑟希抱住李季伶,她真怕李季伶身體上發生什麼問題。
一旁的肅立看到菲瑟希如此,心理暗暗有些吃味,但礙於目前的狀況他也不好表現的很明顯,菲瑟希明明就是自己的契約者,卻當著他的麵抱其他雄性……
“啊,菲瑟希,我還有禮物送你呢。”李季伶掙脫菲瑟希的懷抱,雙手握住菲瑟希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不要了,不要了,明天給我就好。現在我隻要你好,什麼都好。”菲瑟希搖著頭,她不需要什麼禮物了,李季伶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那可不行,你看我已經沒事了。那些煩人的事明日再煩,現在還是要給我們菲瑟希的成人禮畫上完美的句號。你們都別阻攔我呀,誰攔我我和誰翻臉。”李季伶撅著嘴威脅道。
“不過這身衣服可不行。”李季伶看了看自己渾身透濕的衣服,想必自己早已狼狽不堪,她尷尬的摸了摸頭咧嘴笑道:“你們去祭壇等我,我換了衣服便來。”
眾人來到後院祭壇的時候,發現圓形的祭壇周圍已經被各種顏色的異火裝點著,煥然一新,這種異火當然是李季伶用不同金屬粉末和氣體製作出來的。而祭壇底部也已經被熒光粉劃分成一道道經緯交錯的線條類似一張圓形的棋盤,棋盤上的某些焦點明暗不同的閃著紅色或金色的氣息之光。
在場除了杜斯法爾一副一切了然於心的表情,其他人均是好奇,不知道李季伶到底準備了怎樣的驚喜。即便是提供場所的梵,也不清楚李季伶接下來的節目是什麼。
正當大家猜想李季伶到底又出了什麼新奇點子的時候,李季伶則輕盈的躍入祭壇正中心。
此時的李季伶身穿一件水紅色的祭司短禮服,這件禮服廣袖窄腰,長度隻達李季伶的膝蓋處,所以李季伶細嫩勻稱的小腿一覽無餘。這件禮服是祁月汜專門為李季伶準備的雌性祭司服,當初禿禿山的考核後,祁月汜就有為李季伶訂做雌性祭司服的打算。因為禮萊一族是沒有任何雌性祭司的,所以祁月汜非常想看李季伶穿上祭司服的樣子,最好能再看一次她靈動的祭祀之舞。
這是李季伶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麵穿女性服飾,但她絲毫沒有扭捏之感。雖然祭司服樣式比較中性,但還是能體現出李季伶女性的柔美曲線。因為在場的人都是相熟的,所以她自然沒有避諱,唯一比較陌生的肅立,李季伶也不打算隱瞞,還是讓他早點知道自己是雌性比較好,免得這家夥亂吃飛醋。
梵是第一次看女性裝扮的李季伶,有些怔愣,他想象得出李季伶穿上女裝會有多麼吸引人,可是真正看到時卻還是被驚豔的目瞪口呆。杜斯法爾相對沒有梵那麼驚訝,因為他並非第一次見李季伶穿女裝,可就算不是第一次,他的心還是隨著李季伶的出現跳快了幾拍。
肅立則是恍然大悟,這小子竟然是雌性。他的心中頓時釋然,難怪他的菲瑟希和李季伶如此要好,比和他還親密,現在他總算安心了。弄了半天,他竟然和一個雌性爭風吃醋。
“菲瑟希,首先我要說聲抱歉,因為眼睛不太好,所以讓杜斯法爾稍微幫我作了點弊。”李季伶指的作弊,就是祭壇地上那經緯線,以及交點處忽暗忽明的氣息。這些全部都是仿造海瀾雲狐的祭祀台做的。由於李季伶眼睛受傷,她怕出錯特意用各種氣息做標識,以便提醒自己不要走錯步子。這種祭祀隻要出一點點錯,就失去了祈福的作用。
“我為你準備的驚喜就是成人祈福之舞,這個祈福之舞其實我已經準備了三年,唯一可惜的是祁月汜這個當師傅的不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