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男的也是罪有應得,在宛城殺了人犯了事,據說鬧得挺大,流竄到江城被抓了。不過倒也算一個癡情種子,在監獄裏自殺未遂保外就醫,說要死前見見自己的女朋友,派出所那邊做了好一陣的工作才算說動了人女孩家,隻是沒想到第二天這男的就跟發了瘋一樣,四下說不是自己,說自己是個女的,還叫出了自己女朋友的名字,那可真是嚇壞人了。”小梅邊整理特護病房邊給李木羽講著自己知道的事情始末。
小梅也大多是道聽途說,自然也就沒有那麼詳盡,但李木羽依然從這裏麵嗅出了一種詭異的味道。
那個男的靈魂和他的軀體完全無法匹配,身後那抹幽深的黑影那麼重的陰氣,一時間李木羽陷入了沉思中,李木羽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一種危機感慢慢的襲上李木羽的心頭。
清明的夜總是來的很快,因為天陰空氣中總是彌漫著一股腥腥鹹鹹的味道。
李木羽是皮外傷需要靜養,夜間也沒有要輸的水,小梅就準點下班了。
小梅走了病房裏也就靜下來了,李木羽靠坐在床上,背後使勁往後用力的靠著,想通過擠壓背後傷口來刺激渾身依然有些麻痹的神經,來調動身體的肌肉。
體內的陰陽二氣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如果不是白日的看到那一抹掙紮的靈魂和濃黑如墨的陰氣,李木羽甚至會相信自己隻是做了一個悠長的夢。
背後傷口因為用力擠壓而感受到那股撕裂般的疼痛,李木羽咬著牙雙手更是將床上的被子死死的攥住,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一滴滴的滑落。
劇烈的痛讓李木羽幾乎要忍不住吼出聲來,眼角隱隱有水光浮現。
一時間李木羽想要放棄這種自殘的折磨,但一想到張筱背後那同樣漆黑如墨的陰氣,李木羽就不能放棄。
因為過於用力背後繃帶下慢慢的滲出一些殷紅來,顯然是傷口又裂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李木羽已經疼痛的幾乎麻木的時候,腦子裏才轟的一聲,一股熱氣湧了上來,大腦裏一片充血的暖烘烘的。
這是好兆頭,說明身體大部分神經已經慢慢在恢複。
鬆開攥緊杯子的手,不知不覺李木羽全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大腦也在巨痛中開始有些充血。
今天體內依然沒有陰陽二氣的影子,但起碼行動起來要少一些僵硬感。
盡管有空氣過濾器,李木羽依然感受到那股冰冷的陰氣。
時間不多了,李木羽要自保,要保護自己的親人就必須去香雲山。
力到用處方知少,在壓力和時間下李木羽就越發的渴望對力量的追求。
拉下窗簾拉開門,樓道裏靜悄悄的,夜幕下的醫院總給人一種冷淒淒的感覺,蒼白而冰冷,目力所及的地方看不到那茫然無措的遊魂,而是如尋常人一樣看到漆黑的世界,耳朵裏聽著滴滴答答的水滴聲,忽然一陣風吹過,冰冷的寒意刺骨的生冷。
身上穿著的依然是醫院的病號服,因為九十點鍾醫院一些科室依然在忙碌,病房更是忙忙碌碌的,所以像李木羽這樣的病人倒也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下樓時候順手從兩邊的病房裏摸出一套衣服就隨便套上走出了縣醫院的大門。
外麵依然是熱鬧非凡,畢竟縣醫院就在鬧市區,一連串圍繞著病號所產生的盈利性的攤位更是多不勝數。
走出醫院李木羽直接向香雲山跑去,家裏暫時不用操心,據說是學校出麵說臨時抽調李木羽參加一個特殊培訓班什麼的。
對於這樣謊話,隻要說話的人是學校,家長幾乎都可以瞬間成為狂信徒。
對於這樣狗屁倒灶的事李木羽現在真無心去操,爬上香雲山孫景堂果然在等他。
看著身體僵硬的李木羽,孫景堂那蒼白的眉忽然一豎。
無論是為人的時候,還是已經成鬼以後,孫景堂唯一沒變的就是那老毛病——護短。
自己徒弟一天沒見就成了這樣,孫景堂是勃然大怒。
“誰傷的你?”孫景堂一把抓過李木羽的手腕,右手搭在脈搏上。
一時間孫景堂的臉一變,接著又古怪異常。
“把左手給我!”孫景堂臉色極其的古怪而嚴肅。
果然李木羽的左手一伸開,孫景堂臉色大變。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那原本白淨手心的“S”形的紋路有慢慢張開的跡象,一種鑽心的痛苦,那種仿若被生生撕開的感覺讓李木羽咬牙痛苦,孫景堂更是臉色大變想也沒想直接打掉了李木羽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