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軟軟糯糯,語氣哀怨,我見猶憐。
能來捧場的都是久經風月之人,當下便有人喊道:“小娘子,我等你便是,哈哈哈。”
一看有人這麼說,漸漸的大家也都默認同意了。
“小女子聽聞應天府都是多情人,果然不假,為表謝意,小女子撫琴一首獻於各位。”說完拿過小丫頭的琴,彈了一曲。
琴藝果然非同一般。機竺跟著節奏,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拍子。對這個花魁興趣更大了。
一曲終了,機竺待著也沒什麼意思,一邊往出走一邊心裏思量著賭注的事,這眼看著第兩日都快過了,花魁也沒見到,琢磨著要不要換種方式,自己也不是什麼君子,何不來個夜會花魁?
等走到了門口,花魁身邊的小丫頭竟尋了他來。
福了福身,道:“這位可是機竺公子?”
“正是。”
“我家小姐約您明晚亥時相見。”
“亥時?這麼晚?”
“小姐說,人多眼雜,身在青樓身不由己。小姐仰慕公子已久,請公子務必前來。”
機竺笑了笑,與長風兄的約定這便是贏了,看這位玥琬的意思,今晚也不必做梁上君子了。隨即對丫鬟說道:“在下定準時赴約。”
小丫頭福了福身便走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機竺還沒有起來,事就來了。
大明朝的皇帝陛下召他進宮,嶽長風小時候是還是太子的皇帝的伴讀,而他與嶽長風從小交好,一來二去,和年少時的皇帝也混熟了。他家雖有侯位,但他沒有職位在身,也沒有世家弟子的俗氣,一身風流瀟灑,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身手不凡,在江湖上也是有名號的。皇帝陛下久居深宮,最喜歡和他談古論今,說說江湖上的事。
機竺梳洗一番,就進宮了。殊不知,皇帝正是受嶽長風所托,來拖住他的。
等他從宮裏出來,都子時了,難為皇帝困的上眼皮隻打下眼皮,拖到了現在。
機竺一路快馬加鞭趕去長樂花坊,一提氣,翻身飛到花魁的窗子外麵,一推是鎖著的。伸手敲了敲窗戶。
不一會,有燭光靠了過來。
“敢問外麵可是機竺公子?”小丫鬟的聲音。
“是在下,玥琬可睡下?”
“奴婢不知。”
“何意?”
“今日酉時十三王爺來花坊把小姐接走了,小姐特命奴婢在此等候,告知公子,並非小姐爽約。”
“是在下爽約了,告辭。”說完翻身下樓,騎馬走了。
一路騎馬直奔十三王爺府,門童告知王爺領著玥琬小姐去郊外初荷山莊了。說是山莊的新引進荷花明日初開,賞荷去了。
初荷山莊他知道,就算快馬加鞭,到那也需兩個時辰。
機竺聽完哈哈大笑,好個嶽長風,找這麼幾個大人物合起來耍自己,一個碰巧也就罷了,居然步步緊逼。
一扯韁繩,回家睡覺去了。
第二日,嶽長風春風得意的來收賭注了。
機竺坐在太師椅上納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嶽長風摸摸後背,明明是盛夏,竟讓他看的有點冷颼颼的。
“長風兄,說吧,要我做什麼?”
“嘿嘿,竺弟,願賭服輸啊,可不許陰奉陽違啊。”
“長風兄放心,這一年之期,在下定當全力以赴。”
嶽長風心想,這過了一年還指不定怎麼折騰自己呢。算了,不想那麼多了。隨即,把失蹤人口的事和他細說一遍。
機竺暗道,案件果然詭異,作案手法應是江湖人所為。
點點頭,道:“長風兄大可放心,小弟定當不負所托。”
“我說竺弟啊,兄長可不是在拜托你,區區在下可是賭贏了。”
機竺麵帶微笑,可手中的茶杯刹那間化為粉末。